“小雪!小雪!”抬頭一看,是錢敏婷。
“你沒事吧?剛才一直在說夢話,還哭了。”
我摸了摸自己潮紅的臉,尷尬地轉過身去:“我沒事...”
直到看見被我抓破的床單,我才意識到這個夢有多麼真實。
掌心還殘留著他的溫度,耳邊似乎還回蕩著他的聲音。
但這只是個開始。
第二天晚上,那個男人又來了。這一次,他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就像是在安撫受驚的小鹿。
他修長的手指輕撫過我的脖頸,所到之處都燃起一片火熱。“小雪...”
他在我耳邊低語,聲音裡帶著蠱惑,“我一定會馬上趕到你身邊,到時候,沒人能夠拆散我們。”
這樣的夢境持續了整整一個學期。我開始失眠,總是害怕入睡後又會見到他。
白天上課也經常心不在焉,連老師講什麼都聽不進去。
我去遍了哈爾濱的寺廟,求了無數的平安符和桃木枝。
和尚們都說這些法器能驅邪避祟,可每次掛上桃木枝的晚上,夢裡的男人就會格外霸道。
等我醒來,那些桃木枝全都斷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
甚至有一次,我在夢裡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他卻笑著說:
“小傻瓜,這些東西對我沒用。”
暑假回到鎮鳳村,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奶奶。
她一向最疼我,可這次聽完我的遭遇,她立刻變了臉色。
“快過來!”她拉著我的手,帶我去了祠堂。昏暗的房間裡,奶奶開始準備薩滿儀式的器具。
九面銅鏡、九個螺螄殼、九塊豬骨嘎拉哈...都是村裡祭祀時才會用到的東西。
當她把嘎拉哈扔出去的瞬間,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些骨頭突然自燃起來,藍色的火焰照亮了整個祠堂。
我趕緊用水撲滅,卻看見奶奶臉色煞白,身子都在發抖。
“天火降臨...你惹上大麻煩了!”她顫抖著說,“明年辰龍年,二月初二,這是千年之期...”
看著我不解的眼神,奶奶給我算了一卦:
“你天生就該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但要先過了明年這道坎。要麼享盡榮華富貴,要麼...”她的聲音沉了下去,“死。”
我不想認命,更不想死。可是奶奶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心驚膽戰。
她鄭重地叮囑我三件事:不許與異性接觸;不能破戒;遠離江邊和村口的龍王廟。
至於那些春夢,奶奶無奈地說:“夢裡由著他吧,千萬別惹惱了他。”
從那以後,我開始了戰戰兢兢的生活。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待在寢室,連食堂都很少去。
室友們都說我變了,不再是從前那個開朗活潑的顧聞雪了。
但我能怎麼辦?我總不能告訴她們,我每晚都會夢到一個神秘的男人,而且可能會因此丟掉性命。
那個男人卻變本加厲。他開始在夢裡告訴我關於他的事,說他等了我很久很久。
有時候他會變得溫柔,輕輕撫摸我的頭髮;有時候又會狂暴,將我緊緊禁錮在懷裡。
我試圖反抗,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他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制服我,然後在我耳邊低語:“別怕,很快就能見面了。”
很快,假期到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神經越繃越緊。每天都要數著日曆,看著二月初二一天天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