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後,我主動承擔起打掃屋子的活。既然他不收錢,總得用別的方式表示感謝。
掃地、擦桌子、整理柴火,我一樣接一樣地忙活著。
林哥靠在門框邊看著,不發一言。但我注意到,他緊繃的肩膀似乎放鬆了些。
當我收拾完最後一捆柴火,他突然說道:“你睡床吧,我在這守夜。”
“這怎麼行?”我趕緊擺手,“還是林哥你去睡,我守夜。”
“讓你睡就睡,”他皺眉,語氣不容置疑,“再廢話就滾出去。”
我不敢再多說什麼,脫了鞋爬上床。
被褥雖然有些年頭,卻散發著松柏的清香,讓人莫名安心。
剛躺下沒多久,後腦勺就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
我伸手摸索,觸到一個冰涼的物體。藉著火光仔細一看,竟是一塊金條!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手心冒出冷汗。這金條至少有五百克重,按現在的市價,能值二十多萬!
一個普通守林員怎麼會藏有這麼貴重的東西?
偷偷瞥向林哥,發現他已經靠牆閉目養神。
我將金條輕輕塞回原處,又放了一張紅鈔票當借宿費,
睏意漸漸襲來,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迷迷糊糊間,似乎聽見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號角聲,卻又像是錯覺。
“咕咕——”
一聲清脆的鳥叫驚醒了我。睜眼環顧四周,只見篝火依舊燃著,但林哥卻不見了蹤影。
剛才說好要值班的啊?人怎麼不見了?
又是一聲鳥叫傳來。我走到窗邊,看見一隻灰腹黃頂的小鳥正歪著頭打量我。
正是林哥提到過的尋藥鴉!
它不停鳴叫,像是要告訴我什麼。
我開啟窗戶想抓住它,它卻飛到不遠處的樹梢,依然注視著我。
幾分鐘過去,那鳥始終不肯離去。我站在門前躊躇,回想著林哥的警告。
可想到奶奶,想到那支能救命的草藥,我咬咬牙推開了門。
血色月光籠罩著整片山林,將樹影拉得格外細長。
我追隨著尋藥鴉的身影,不斷深入幽暗的林間。木屋漸行漸遠,四周的寂靜令人不安。
月色繚綯,我撞上了一道紅光。
回過神時,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連野獸的嚎叫聲都消失了。
寒風掠過樹梢,枝葉沙沙作響,襯得這片山谷愈發陰森可怖。
有什麼不對勁。直覺瘋狂示警,我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腳下的積雪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咔嗒、咔嗒、咔嗒...”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那聲音極有節奏,震得地面都在顫抖,伴隨著重型機械碾壓山路的轟鳴,在整個山谷裡迴盪。
遠處,密密麻麻的人影逐漸靠近。月光漸亮,那些黑影的輪廓愈發清晰。
他們身著二戰時期的日軍軍服,腰間配著明晃晃的刺刀,肩上揹著步槍,每十人一排,整齊劃一地向前行進。隊伍中還夾雜著坦克和大炮,發出陣陣轟隆聲。
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蹲下身子躲在一棵大樹後。
那支隊伍距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人”走過的地方,雪地上竟然看不到任何腳印和車轍。
咬著牙,我小心翼翼地向後退去。
“咔嚓——”
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我低頭看去,腳下是一截被踩斷的枯枝。
心跳驟停,冷汗瞬間浸溼了後背。
那支浩蕩的隊伍突然停下,所有“人”都機械般轉過頭,空洞的目光直直地望向我。
藉著月光,我終於看清了他們的真面目——鐵青色的面板泛著詭異的綠光,臉上竟然沒有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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