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會意，往符上吐了口水，一個箭步衝上去，一巴掌拍在遊魅腦門上：“葵花點穴手！”
遊魅頓時動彈不得，只有那雙血紅的眼睛還在轉動。
他的目光在我和龍棲淵之間來回掃視，最後開口道：“你們是誰？何必插手別人家的事？”
他的聲音沙啞中帶著一絲優雅，聽起來倒真像個清朝官員，當然了，他本來就是。
只是那雙血紅的眼睛裡透出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慄。
經過一番詢問，我和龍棲淵才知道，他叫達哈蘇。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難以掩飾的怨恨：“沈家那群人，毀了我的前程！”
“他們竟敢毀壞我的墳墓，搶走了我的陪葬品，還把我丟在荒野裡暴屍！”
達哈蘇的聲音越來越激動，周圍的溫度似乎都隨之降低，“你知道嗎？我吸收了那麼多年的天地靈氣，全被陰魂谷的戾氣給汙染了！”
我仔細打量著他。他渾身覆蓋著青黑色的屍毛，獠牙外翻，眼睛泛著詭異的紅光。
這副模樣要是出現在恐怖片裡，絕對能嚇哭一片觀眾。
“地府選拔公職人員，外貌分佔三成！”
達哈蘇的聲音裡帶著深深的不甘，“就憑我現在這副鬼樣子，這輩子都別想進體制內了！”
聽到這話，我心裡一動，作為未來的社畜，我懂啊！我想也不想的認同道：
“毀了別人的前程，罪該萬死！”
達哈蘇聞言大喜，那張猙獰的臉上居然露出了幾分欣喜。
若不是被琴絃困住，他怕是要衝過來和我擊掌。
一旁的龍棲淵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裡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不過你也不能為此傷害無辜啊！這是要遭天譴的！”
房間裡陷入短暫的沉默。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達哈蘇無力地垂下頭，烏紗帽上的翎毛無精打采地垂著，“為什麼要阻止我報仇？”
龍棲淵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用那雙深邃的眼睛注視著達哈蘇：
“除了沈瑩，你可曾傷害過其他人？”
“沒有。”
達哈蘇嘆了口氣，聲音裡帶著幾分落寞，“我活著的時候也是個正常人，怎麼會隨意傷害同類？餓了就吸點雞鴨的血，還會把屍體燒掉防止屍變。至於沈瑩......”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在猶豫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開口：“我本想考取地府公職，若是隨意害人，豈不是自毀前程？雖然現在考不上了，萬一日後形勢有所好轉？”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這種執著讓我既覺得好笑又有些感動：
“你都變成這樣了還想著考公？該不會是山東人吧？”
“你怎麼知道？”達哈蘇一臉驚訝，那對獠牙都收了回去。
我暗自感嘆，山東人對考公的執念果然是刻進骨子裡的。
一時間，房間裡的氣氛竟然變得有些輕鬆起來。
“現在這形勢，誰願意投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