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就這支嗎

韓婉柔看著蘇商倔強又羞愧的樣子，韓婉柔恍惚間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個同樣貧困的少女，也曾經對別人的東西心生羨慕。

她把鉛筆還給馮季寧，語氣溫和卻堅定：“以後有什麼事直接告訴老師，不要自己動手。”

等其他孩子都離開後，韓婉柔牽起蘇商的手：“跟我來。”

她帶著蘇商來到自己的電瓶車前：“上來，帶你去個地方。”

一路上，山風吹拂，蘇商緊緊抓著她的衣角。韓婉柔能感覺到女孩的手在微微發抖，心裡泛起一陣心疼。

在縣城的文具店，琳琅滿目的文具讓蘇商睜大了眼睛。韓婉柔輕推了她一下：“去挑一支你喜歡的。”

蘇商猶豫了很久，最後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支維尼熊鉛筆。那支筆並不是最貴的，但女孩的眼神裡滿是嚮往。

“就這支嗎？”韓婉柔問。

蘇商點點頭，又趕緊搖頭：“不...不用了...”

韓婉柔直接拿起鉛筆去付款，又額外買了幾本練習本。

隨後，她帶蘇商去了肯德基。這是蘇商第一次進這樣的快餐店，她侷促地坐在椅子上，像是怕弄髒了什麼。

看著女孩狼吞虎嚥的樣子，韓婉柔輕聲說：“以後想要什麼，可以直接跟老師說。”

“可是...我沒有錢。”蘇商低著頭，聲音細如蚊蚋。

“但你有我啊。”韓婉柔笑著說，“只要你答應我，再也不偷東西。”

蘇商抬起頭，眼裡閃著淚光：“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回程路上，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韓婉柔載著蘇商，心裡想著待會要去看看姐姐。

那個小小的土堆前，她放下一束野花。雜草已經長得很高，她蹲下身，仔細地除去墓碑周圍的雜草。

“姐，你看，如今的我混得很好。”她輕聲說，“我在教書，就像你曾經期望的那樣。”

一隻白蝴蝶飛來，落在她肩頭。韓婉柔笑了，眼角有淚光閃動。

遠處，晚霞如火，染紅了整片天空。山風吹過，帶來泥土和野花的氣息。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塵土。

回到學校宿舍，韓婉柔開始批改作業。油燈的光暈中，她想起了白天的事。蘇商的眼神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時候姐姐省吃儉用供她讀書，自己卻總是貪心地想要更多。

她翻開日記本，寫下今天的感悟：每個孩子都值得被溫柔以待。

夜深了，蛙鳴聲此起彼伏。她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山影。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要繼續守護這些孩子，就像曾經有人守護過她一樣。

第二天清晨，韓婉柔早早來到教室。蘇商已經坐在座位上，正在認真地寫著什麼。

“這麼早？”她走過去。

蘇商抬起頭，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韓老師，我把作業重新做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