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山精野怪

龍棲淵輕輕點頭，修長的手指輕輕握住我的手腕，示意我放慢腳步。前方的逐格忽然停下，伸手去摘樹上的稠李子。他的動作嫻熟而輕巧，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看著他採摘的樣子，我不由得想起小時候也常常跑到後山摘這種酸甜可口的果子。那時候總是和小夥伴們結伴而行，採摘的時候還要躲避山裡的野獸。

“咕咚”一聲，我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肚子也適時地發出抗議聲。

身旁的龍棲淵輕笑一聲，修長的手臂一伸，摘下一把李子遞到我面前：“餓了？”

我接過來，一邊小口啃著酸甜的果肉，一邊繼續打量前方的逐格。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色的長袍，在夜色中幾乎要與黑暗融為一體。

“你說他到底相中了誰家的姑娘？”我邊啃著酸甜的李子邊開口，“該不會是哪個山精野怪吧？最近族裡的長老們都在議論這事。”

龍棲淵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牽著我的手繼續前行。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讓我在這微涼的夜裡感到一點安心。

凰族的腳程向來不慢，短短几分鐘就能走完常人需要大半天的山路。樹影婆娑中，我們穿過一片又一片的密林，空氣中的水汽逐漸變得濃重起來。

一個小時後，我們總算抵達山腰處。若非我體內沉睡的凰靈之力甦醒，恐怕早就跟丟了。遠處傳來溪水潺潺的聲音，夾雜著幾聲夜鶯的啼鳴。

逐格徑直走向玄嵐塔拉牧民區，來到一個氈帳篷前輕輕吹了聲口哨。那聲音婉轉悠揚，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我和龍棲淵躲在一棵粗壯的松樹後，屏住呼吸。夜風送來零星的炊煙味道，混合著草原特有的清新氣息。

帳子的門簾輕輕掀開，一個穿著赫哲族長袍的少女探出頭來。她約莫二十歲上下，長相清秀，烏黑的長髮編成兩條辮子垂在胸前，低著頭，顯得有些羞怯。

月光下，少女的輪廓顯得格外柔和。她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確認四下無人後，才輕手輕腳地走出帳篷。

兩人保持著一定距離，默契地朝小溪邊走去。小姑娘這才抬眸，衝逐格露出甜甜的笑容。那笑容純淨而明媚，彷彿能融化寒冬的冰雪。

逐格把採摘的稠李子遞給她，兩人依偎在溪邊，倒影交織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他們說話的聲音很輕，卻透著濃濃的親暱。

“原來是個人類姑娘。”我嘆了口氣，心裡湧起一點複雜的情緒。

“這有什麼問題嗎？”龍棲淵低聲問道，他的聲音裡帶著一點若有所思。

我靠在樹幹上，神色凝重：“凰族雖然一向親近人類，但若是談婚論嫁就是另一回事了。更何況逐格還是族長...”

看著溪邊那對璧人，我心中感慨萬千。少女清脆的笑聲不時傳來，與溪水的潺潺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美好卻令人擔憂的畫面。

龍棲淵攬過我的肩頭：“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我點點頭，跟著他轉身離開。有些事情，旁人幫不上忙，只能等他們自己去面對。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一直很沉重。

兩個月後。

寒風凜冽，氣溫已降至零下四十度。白雪覆蓋了整個草原，連綿起伏的山巒彷彿披上了一層銀裝。

我整日把自己裹在王庭裡，像只冬眠的小動物，連動都不想動一下。帳篷外傳來牧民趕著馴鹿的聲音，偶爾還能聽到幾聲狼嚎。

“該洗澡了。”龍棲淵端著熱水走進來，從我手裡抽走手機。水汽氤氳中，他的輪廓顯得格外朦朧。

我撒嬌似的靠在他懷裡：“幫我脫衣服嘛...”聲音裡帶著幾分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