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司機為什麼會在事發後第一時間逃離現場?”
張局急得要拍桌而起了。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謝安月雙手抱著頭,身體微微發抖,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某種混亂的臆想中,嘴裡喃喃自語:
“不是我乾的……為什麼要抓我……”
張局看著她這副油鹽不進、神志不清的模樣,一個頭兩個大。
這要怎麼跟楚三少交代?
正當張局一籌莫展,準備讓人先把謝安月帶下去時,審訊室的門被輕輕敲開。
一名年輕警員走進來,壓低聲音,神色緊張地在他耳邊道:
“張局,楚、楚三少來了。”
“什麼?!”
張局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手裡的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他扶了扶額頭,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顫抖著手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起身朝外走去。
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張局深吸一口氣,推開門。
一眼就看見楚羨正大喇喇地坐在他寬大的辦公椅上。
楚羨一條腿交疊著,手裡正把玩著他桌上的警帽,指尖漫不經心地轉動著帽徽。
張局雙腿有些發軟,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楚……楚三少,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楚羨抬起眼皮,目光掠過他,淡淡開口:“人呢?問出什麼了?”
張局額頭上剛擦掉的汗珠又冒了出來。
他哈著腰,聲音都有些發顫:
“楚三少,那個謝淺月……”
“她、她精神狀態好像不太好,神情恍惚,一直說胡話,什麼都問不出來。”
楚羨聞言,把玩警帽的動作一頓。
他將警帽“啪”地一聲扣在辦公桌上。
力道不輕,發出的聲響讓張局心頭狠狠一跳。
男人的臉色一寸寸沉了下來,周遭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神情恍惚?問不出來?”
楚羨重複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揚,“張局,我不管她是不是神情恍惚,也不管她是不是在裝瘋賣傻。”
楚羨緩緩站起身,頎長的身影帶著一股迫人的氣勢,一步步踱到張局面前。
他比張局高出一個頭,此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眼神凌厲如刀,彷彿能洞穿人心。
“我只要結果。”
“她不開口,就想辦法讓她開口。”
“張局,你應該明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張局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後背的襯衫幾乎要被冷汗浸透。
他喉嚨發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不住地點頭。
楚羨的視線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那眼神冷得像是能刮下冰渣子。
“如果,”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更具威脅:
“你辦不到,我不介意……親自動手。”
張局聞言,雙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楚羨不再看他,徑直轉身,拉開辦公室的門,大步離去。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每一下都像是重錘,狠狠敲在張局的心上。
直到楚羨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張局才像是虛脫一般,扶著桌子邊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知道,這件事,今天必須得有個結果了。
否則,他這個局長的位置,怕是也坐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