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之後聯絡,她在給傅靳年的藥方上面寫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他突然來電話來,是中藥有什麼問題?
“傅先生,你好,我是楚綿。”
那頭沉默了幾秒,楚綿朝手機螢幕看了眼,確定電話沒有結束通話。
在她想主動開口詢問時,傅靳年悅耳的嗓音再度響起——
“楚小姐和我不用這麼客氣,畢竟我們是從小定下姻親的未婚夫妻。”
男人語調中莫名有種......失落,無奈的感覺?
光線昏暗的書房內。
傅靳年坐在輪椅上,面對著拱門式的窗戶。
燈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樑、微闔的眼睛上,映出一片陰影。
旁邊書桌上放著兩張不同的紙條。
白色和粉紅色。
顏色不同,上面的字跡卻如出一轍。
他微微頷首,看著自己無力的殘腿,嘴角輕輕揚起一抹笑意,分不清情緒。
楚綿抿著唇角,細想和傅靳年見面這幾次,他表現出來的都挺禮貌紳士。
恰到好處的距離感、談吐溫潤大方。
讓她覺得他們好像很久之前就認識......
她對傅靳年也不是不喜歡,當然也不是喜歡。
只是不想那麼早結婚而已。
她才二十四歲。
等了一分鐘沒得到回應,傅靳年落在輪椅把手上的食指輕敲,在第五下時忽然停下。
“這個話題好像給楚小姐帶來了麻煩,抱歉,我只是想打電話問一下楚小姐,今晚有空一起吃個飯嗎?那個藥方,我的助理不是很懂,想再細問一下。”
不懂?
上面是不是寫得清清楚楚麼。
她也沒戳穿,吃個飯而已代表不了什麼。
“好,傅先生定地方吧,我晚點過來。”
“好。”
掛了電話,楚綿扯過一旁的浴巾,起身跨出浴缸。
這邊的傅靳年則抬眸望著窗外明亮的天色。
她貌似還有點抗拒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娃娃親未婚夫。
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
他有足夠的時間讓她逐漸放下戒備。
謝志剛前腳剛踏進別墅大門,緊接著就聽見客廳傳來母女二人的哭聲。
一股沒來由的煩躁惹的謝志剛太陽穴陣陣跳動。
“白眼狼楚綿啊!枉我謝家辛苦養育十四年,這才剛出家門,就開始處處針對我的寶貝女兒啊!”
許芸坐在沙發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聲嘶力竭地號啕。
旁邊,謝安月背對著別墅大門的方向,一個勁兒地給母親眨眼睛。
接著她也捂著臉抽泣:“嗚嗚!姐姐在謝家的時候,我也經常送她好吃的好玩的。
自己捨不得穿的漂亮裙子也送給姐姐,她自己不要,還跟別人說從未得到謝家一分一毫的幫助。
現在還反過來汙衊我......姐姐怎麼這麼狠心啊!”
網路上對她的抨擊還在持續火熱,她買通那麼多關係,都不能把熱度壓下來。
現在,恐怕只有父親謝志剛能幫她。
想到這兒,謝安月哭得更加賣力。
謝志剛大步走進來。
看到母女二人哭得傷心欲絕,心裡愈發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