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好嗎?”傅靳年問。
“還行。”楚綿隨口應道。
傅靳年抬頭看她:“你在擔心林孝南?”
楚綿停下腳步:“你怎麼……”
怎麼又知道了?
“我說過,我瞭解他。”傅靳年語氣平靜,“他這次回京城,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楚綿皺眉:“你覺得他會做什麼?”
“不確定。”傅靳年說,“但我已經讓人盯著他了。”
楚綿看著傅靳年,這男人似乎總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謝謝。”她說。
傅靳年笑了笑:“昨晚知道你去找林孝南,我就猜到你後續還會查他的動向,今天看你眉頭緊鎖,應該和林孝南有關。”
這男人除了粘人之外,洞察人心這一點,也很厲害。
楚綿輕輕推著傅靳年來到醫院後面的小花園。
有幾個孩童在玩耍,還有三兩個病人坐在長椅上曬太陽。
直面太陽會很晃眼,楚綿索性將傅靳年推到被樹蔭遮掩的小亭子裡。
她坐在石頭凳子上,仔細看正對面衣著矜貴,氣質優雅的男人。
自從她提出‘一個月試用期’的建議後,傅靳年就好像得到了某種特許。
這兩天幾乎眼睛一睜開就能看見他。
楚綿有些不太習慣。
也覺得......有點奇怪。
“你為什麼要幫我?”楚綿忽然問。
傅靳年摩挲著輪椅把手,仰頭看著她:“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妻。”
“只是暫時的。”楚綿提醒他。
而且,她總覺得這男人心思深沉......
怕是在藉著未婚夫妻的由頭,故意接近她?
“一個月後再說吧。”傅靳年語氣平和。
楚綿沒再說話。
是啊,一個月後他們可能就分道揚鑣了。
“對了,”傅靳年忽然說,“我聽說你最近在找工作?”
楚綿擰了擰眉。
找工作?
從謝家出來後,她確實是‘失業遊民’了。
畢竟沒有必要再演下去,她就沒再去聖都醫院做護士。
她點頭:“嗯,準備找個醫院實習。”
“第一醫院怎麼樣?”
“不考慮。”
楚綿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傅靳年笑了笑,晨光透過樹葉縫隙落在他偉岸的肩上,此刻他的笑容看起來莫名溫柔。
“因為你四哥的事?”
“不全是。”楚綿搖了搖頭,“我想去別的城市看看。”
“那京城呢?”傅靳年問,“京城的醫療資源很好。”
楚綿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一雙好看的杏眼微微眯起:“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沒有。”傅靳年失笑,“只是提個建議。”
楚綿沉默片刻,說:“我會考慮的。”
見楚綿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傅靳年沒有繼續問下去。
他知道,楚綿現在對他還保持戒備狀態。
看楚綿側頭盯著涼亭外面的幾盆雛菊看得專心。
“你喜歡花嗎?”傅靳年問。
“還好。”楚綿隨意地回答。
她只是暫時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傅靳年看著她的側臉,輕聲說:“我家的花園裡種了很多花,等你去了京城,可以去看看。”
又是京城。
楚綿眉頭微蹙,轉頭看他:“你很確定我會去京城?”
“直覺。”傅靳年微笑。
楚綿搖搖頭,不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