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臉,再也不敢大聲哭喊,只剩下壓抑不住的嗚嗚咽咽。
沙發上的男人抖了抖菸灰,沉聲道:“我只給你一天時間。”
“把楚綿交出來。”
“否則,”他話鋒一轉,聲音驟然冷冽:“明天的早間新聞就會播報你女人乾的好事。”
“另外,我聽說令尊令堂在M國的生物研究所?”
“我對他們的研究基地倒是挺有興趣,當然,我相信還有更多的人對那裡面的東西感興趣。”
“那些人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
“到時候二老在M國要是出了什麼意外......”
“傅靳年!”溫硯塵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倒是沒想到,傅靳年這麼快就能查到M國去!
呵!
胸膛幾番起伏後,溫硯塵眼神暗下去:“我在M國出差,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楚小姐不是在京城嗎?”
傅靳年唇角那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更深了些。
“溫先生打得一手好太極,但我沒有那麼好的耐心。”
“一天時間。”
“你若是辦不到,我就動手。”
說完,他沒有給溫硯塵任何反駁或商量的餘地,徑直結束通話了電話。
客廳內,只剩下謝安月壓抑的啜泣聲,和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傅靳年將手機隨意地扔回給周勤,重新拿起那支燃了一半的煙,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白煙。
窗外,風雪依舊。
而他眼底的寒意,比這風雪更甚。
***
房間內那股陰鷙的氣息愈發濃烈。
溫硯塵靜立片刻,周身縈繞的寒氣幾乎要將空氣凝結。
重新推開了楚綿的房門。
房間裡沒有開燈,只有窗外風雪映照進來的微弱光亮,勾勒出床上那道纖細的輪廓。
楚綿並沒有睡著,她睜著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腳步聲很輕,停在了她的床邊。
一隻微涼的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楚綿身體一僵,側過臉,避開了那隻手。
她的聲音冰冷:“別碰我。”
“你敢動我,我定會要了你的命。”
黑暗中,溫硯塵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他的手指蜷了蜷,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他怕傅靳年會對他做什麼嗎?
不。
他更不在乎那個叫謝安月的女人是死是活。
他只想和楚綿待在一起,哪怕她每次對著他不是喊打就是喊殺,他也甘之如飴。
只要她在他身邊,看著她,感受著她的氣息,他就覺得滿足。
可是,現在還不行。
傅靳年已經找上門了,他用謝安月和父母來威脅他。
他需要時間,解決掉所有潛在的麻煩,才能真正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毫無顧忌地與傅靳年開戰。
到那時,誰也別想將她從他身邊奪走。
***
距離除夕夜還有兩天。
楚綿陷入了沉睡。
起初只是昏昏沉沉,後來,便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與痛楚。
她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像被拆開又重組一般,劇痛難忍。
意識在混沌中浮沉,耳邊似乎有人在焦急地大聲呼喊著什麼,但那些聲音隔著一層厚厚的屏障,模糊不清,聽不真切。
她只覺得好痛,那種痛楚像是無數細密的針,扎進四肢百骸,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她想睜開眼睛,想掙扎,但身體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眼皮也重如千斤,怎麼也掀不開。
迷濛間,她感覺手臂內側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像是針頭扎進了靜脈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