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樣看著,楚綿的心跳沒來由地快了幾分。
她剛才撒的謊,真的那麼真實可信嗎?
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好像什麼都知道?
她也沒想到,傅靳年居然會大半夜地跑去她的房間,還正好在她翻窗回來的時候,被逮了個正著。
這完全就是個意外。
不過,她只是翻窗而已,又不能代表什麼。
就在她心裡胡思亂想的時候,傅靳年那低沉的嗓音,忽然再次響起。
“所以,老師傅那邊有什麼新發現嗎?”
“噗——”
“咳咳咳!”
楚綿差點被嘴裡的桂花糕給活活噎死。
她猛地抬起頭,瞪大眼看著傅靳年,咳得小臉通紅。
只見傅靳年好整以暇地端起桌上的茶杯,遞到她面前,眼底的笑意已經漾了出來:“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楚綿接過茶杯喝了一大口,才總算順過氣來。
她看著傅靳年那張寫滿了“我早就知道了”的俊臉,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那番堪稱完美的謊言,在他眼裡,恐怕就跟三歲小孩的把戲一樣可笑。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去了哪裡,卻偏偏要一本正經地裝作不知道,還煞有介事地配合她演戲!
楚綿頓時一陣無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傅靳年,很好玩嗎?”
“嗯,還不錯。”
傅靳年坦然地點了點頭,隨即又補充了一句:“我只是很難得能看見你撒謊的樣子,所以想研究一下,你撒謊的時候,為什麼可以臉不紅心不跳。”
楚綿懶得再跟他追究這個,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承認了:“我剛才是去了老師傅那邊。”
她說著,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而且,我還看見了,他老人家根本沒睡覺,而是在熬夜打王者榮耀。”
傅靳年聞言,英挺的眉梢意外地挑了一下。
“我還拍了照片和影片。”
楚綿眯起眼睛,眼底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明天他要是再敢跟我們擺譜,我就把這些東西給道觀裡的小道士們看,讓他身敗名裂!”
看著她這副活像只鬥贏了的小狐狸的模樣,傅靳年終於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
那笑聲低沉悅耳。
“你笑什麼?”
楚綿擰眉看他。
“沒什麼。”
傅靳年斂了笑意,但眼底的溫柔卻幾乎要滿溢位來。
“只是覺得,能看見你這副睚眥必報的表情,也挺新奇的。”
楚綿覺得他肯定是得了什麼戀愛腦綜合徵,看她什麼都覺得新奇。
她懶得再理他,從椅子上站起身,準備回房睡覺。
然而,剛走出兩步,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轉過身走回桌邊,在傅靳年帶著笑意的注視下,動作迅速地將食盒裡剩下的幾塊糕點,一股腦兒地全都拿走了。
傅靳年看著她那氣鼓鼓的背影,和他空空如也的食盒,終於再也忍不住,靠在椅背上笑起來。
他的阿綿,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翌日,京城。
閔嫋嫋再次來到了傅氏集團的總部大樓。
她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穿著最新款的香奈兒套裝,化著精緻的妝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我找傅總,今天我一定要見到他。”
她對著前臺小姐,頤指氣使地說道。
前臺小姐微笑:“抱歉,閔小姐,傅總不在公司,他出差了。”
“出差了?”
閔嫋嫋的眉頭狠狠一擰。
表哥不在京城?
那豈不是說……
康安療養院那邊,現在沒人敢攔她了?
她打定主意,連多餘的一句話都懶得再說,直接轉身,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離開了傅氏集團。
她坐進自己的紅色保時捷裡,一腳油門便朝著康安療養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姑姑閔祥玉所在的頂層VIP病房區,安保果然比其他地方森嚴許多。
她剛走出電梯,就看到在走廊最盡頭的一間病房門口,像兩尊門神一樣,面無表情地站著兩個黑衣保鏢。
閔嫋嫋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幾步走了上去,端出閔家千金的架子,高傲地開口:“我是傅靳年的表妹,閔嫋嫋,我要進去看我姑姑,開門。”
兩個保鏢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其中一個開口,聲音像沒有感情的機器:“抱歉,我們沒有接到二爺的通知,任何人不能入內。”
“沒有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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