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局面實在是被動!”
李源攥著拳頭不禁暗暗下定決心,必須要快速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唯有實力才可以讓自己避免被威脅到。
“如果我有那個小男孩的實力,不管是大黑山賊寇,還是外來的入侵者,統統都可以解決!”
“一切的恐懼都源自於火力的不足!”
“在絕對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空談,我欠缺的就是這個力量!”
李源眼眸中泛起強烈的對於力量的渴望,這趟天陽城之行,前前後後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卻讓他切身的體會到了一個道理。
拳頭大的道理!
“小源,還是你的速度快,到底怎麼樣了?”
王宏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他比李源慢了很多,即便是跑步,也是追了很久,等到一切都結束之後,方才趕到。
王宏的身邊跟著於長老和凌薇。
在他們出來之前就已經說好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不需要於長老出手。
“這裡應該是發生了真元境武者的戰鬥,鬧出了好大的動靜,我們躲在後面,不敢過來。”凌薇說道。
“我要保護好他們兩個……”於長老解釋道。
“我明白。”李源點了點頭,他壓根就沒指望於長老在這時出手。
對他們來說,於長老就像是一張底牌,遇到他們處理不了的事情,再請於長老,而不是什麼事情都讓於長老去做。
“剛剛大黑山賊寇跟一個宗門進行了生死衝殺……”
李源將所見所聞統統說了一遍,雖然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沒有將所有的話都聽到,但這些人的動作行為模式,還是可以從中進行一定的猜測。
“大黑山賊寇是黑魔軍?”王宏怔怔的聽著這個讓他覺得無比顛覆的訊息,說道:“小源,你的意思是,大黑山賊……哦,不對,是黑魔軍,他們一直都在守護著山腳下的村子?”
“我不是特別確定。”李源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的簡單,其中應該有什麼內幕,我想象不到他們這麼做的理由。”
“黑魔軍……”於長老面色凝重,默默地重複了一遍。
“於長老,你知道是不是?”凌薇突然問道,她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心中好奇心驟然無比旺盛。
“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印象,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據說跟玲瓏山莊有些關係。”於長老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凌薇。
“跟玲瓏山莊有什麼關係?”凌薇杏眼圓瞪。
“我說不好,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隱隱記得好像是這麼回事,也可能是我記錯了,我們想要了解準確的訊息,還是得問黑魔軍的人。”於長老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屍體,說道:“沒有活口了是不是?”
“沒有。”李源搖搖頭,說道:“我覺得即便是有活口,他們也不知道,黑魔軍一直自稱大黑山賊寇,那些被吸納進來的人,也都覺得自己是賊寇。”
“王大人說這裡是第七兵團,那麼按照數字來推斷,最起碼還有六個兵團,怎麼玲瓏閣一點訊息都沒有,我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凌薇滿臉疑惑,接著說道:“玲瓏閣絕對是北域訊息最靈通的地方,連玲瓏閣都沒有打探到,足以說明這些人隱藏得有多好。”
“如果黑魔軍就是玲瓏閣的軍隊呢?”李源突然提出了一個設想,這是結合於長老給出前提的猜測,說道:“我們假設一下,如果黑魔軍真的屬於玲瓏閣,那麼玲瓏閣完全可以封鎖關於黑魔軍的所有訊息,以達到遮蔽視聽的效果。”
“有這個可能性。”於長老點頭認同。
“如果黑魔軍不屬於玲瓏閣,僅僅只是偽裝,而偽裝的身份是大黑山賊寇,那麼其他六個兵團的偽裝又是什麼呢?”李源推理道。
“可是……如果真是玲瓏閣,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呢?”凌薇揉著額頭,頓覺局面撲朔迷離。
“或許跟那一萬天神衛的動機相似。”
李源此話一出,三人均是瞪大雙眼,眼眸中滿是震撼,大家都知道玲瓏閣是有野心的,卻說不出究竟是什麼野心。
“歸根結底,我們也不過是在亂猜,這種事情以後總會揭曉的,猜來猜去也沒什麼必要。”李源朝著王宏看去,說道:“我們還是先回家吧。”
“對對對,先回村子,經歷了這樣的事,村子怕是驚懼極了!”王宏頓時歸心似箭。
……
八家子村。
村子裡的人都聚集在小廣場,每個人都滿臉愁容,現在這個時候,誰都放不下這個心。
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隨時可能會死。
即便大家都有這個心理準備,可若是真到了那一天,誰都不願意面對。
外面的碰撞聲就像是爆炸一般,震得大家耳膜嗡嗡作響,每個人的眼中都寫滿了擔憂之色。
“老村長,我知道你能聽得到,替我向童家村童錘村長傳一句話,就說我王銘來世報您的養育之恩!”
空中迴盪著一道充滿悲壯色彩的聲音。
“這是……王大人的聲音!”李嶽當時聽了出來,眼中泛起震驚之色,驚呼道:“王大人居然是童家村的人!”
“王大人是童家村的人?還真是狼心狗肺啊,居然跑過來徵收我們的年錢!”
“童錘村長養大的孩子嗎?貌似童家村的年錢一個字都沒少過吧!”
“幹什麼不好非要做賊寇,哎……”
“王銘,原來他是王銘,難怪不敢用自己的真名字,真是恥辱啊!”
“……”
小廣場上的村民們七嘴八舌的嘀咕起來,其中有些婦人的情緒最重,她們原本就是童家村的人,嫁到了八家子村,這些在兩個村子都待過的人,那都是親眼見識過大黑山賊寇對村子的壓迫。
如果那位王大人,跟任何村子都沒有關係,她們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聽到是童家村的人,頓時感覺一陣噁心,恨不得朝王銘的臉上吐口唾沫,狠狠唾棄。
“大家安靜!安靜!”
老村長高舉雙手,蒼老的面龐上流露出一抹擔憂,朗聲說道:“大家先不要急著下決定,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不一定……”
老村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淹沒到了大家的罵聲中。
任何一個村子的百姓都是連年受到大黑山賊寇的欺壓,這是無可改變的事實,也是大家生活水平低下的直接原因。
可以這麼說,每個人都恨透了大黑山賊寇,但凡可以,他們願意一命換一命,如果不是真的打不過,誰願意這樣苟活。
“哎……”
老村長看到這樣的場面,心中也是一陣無奈,卻也說不出什麼來,只能搖搖頭,他理解大家的情緒,現在這種動亂之下,大家能活多久還不知道呢,說不定一會就要死了。
現在有了這樣一個情緒的宣洩口,又何必對自己藏著掖著,該發洩就是要發洩。
……
李源四人朝著八家子村走去,就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陣微風拂過,透著絲絲縷縷的血氣,正是從那堆屍體中吹過來的。
“嘶……”
李源再次感覺到了那種源自於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萌生而出的悸動,這是一股最為原始的對於鮮血的渴望。
“王哥!”
李源停下腳步,喊了一聲,旋即又朝著凌薇和於長老看過去,說道:“你們先進村子,我要去修煉。”
“修煉?!”
三人均是明顯一愣,完全沒想到李源會說出這樣的話,臨近村口,就要回家了,這會想去修煉?
“回家修煉唄?”王宏疑惑道。
“你們怕是忘了,我修煉的是《羅剎功》,那邊的數百具屍體產生了小溪般尚未凝固的新鮮血液,對我來說是提升修為所必要的精純煞氣,我不能浪費這樣的機會。”李源堅定道。
頓時,三人恍然大悟,想到了修煉所需要的煞氣。
王宏本還想勸阻兩句,但當他看到李源的眼睛都開始變紅,於是點了點頭,說道:“你去吧,我們先進去。”
“王哥,你帶著於長老先回去,村子裡肯定有很多事要處理,於長老的修為能鎮住一些聲音。”凌薇向著李源這邊跨出一步,美眸一轉,說道:“我給李源護法。”
“嗯……行!”王宏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他也想陪著李源,可現在他人都在村口了,再加上剛剛外面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老村長等人一定很擔心,索性就先進去。
……
李源已經處於飢渴難耐的狀態,他快速向著血泊中跑過去,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鑽入到他的鼻子裡,隨著氣流吸入,卻好似吸了一根香菸,讓他無比舒爽,特別過癮。
李源站在血煞之氣最為濃郁的地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全身細胞都在歡欣雀躍,全身上下都在分泌著快樂的多巴胺。
“呼……”
李源張開嘴猛地吸了一口,繼而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黑鐵圖卷的姿勢,頓時按照第一組的九個姿勢動了起來。
單獨看這九個姿勢都很怪異,連起來看更為怪異,怎麼看都是獨立的姿勢,但如果從第一個到第九個連貫的做出來,卻能驚駭的發現,姿勢與姿勢之間變化的動作,方才是一切的精耀。
隨著李源做出一個又一個的動作,他的身體就好似漩渦一般,瘋狂的吸收著空氣中的血煞之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李源心中大喜,直到這時方才真正的感受到《羅剎功》的精妙,姿勢不是重點,動作才是重點。
如何從第一個姿勢變化成為第二個姿勢,又如何從第二個姿勢變成第三個姿勢,以此類推,直到第九個姿勢。
這些黑鐵圖卷中是沒有記錄的。
也就是說,兩個姿勢之間,可以做任何動作,哪怕是休息一會,再擺出下一個姿勢,也依舊有效。
這就像是從一個點到另一個點,中間不管路徑是什麼,怎麼繞,最終的結果是一樣的。
只要是產生了從前一個姿勢到後一個姿勢的動作,就會引動細胞中的能量淬鍊骨骼。
但是,如果想要讓這個過程最有效率,那麼就要找到從一個姿勢到另一個姿勢的最短肢體運用軌跡,以達到獨屬於自己的一道修煉動作。
一時之間,李源心情極好,這個發現就像是解開了一道特別難的數學題,哪怕對於實力沒有什麼提升,但卻帶來了極大的內心成就感。
“就是這樣!”
“沒錯……就是這樣!”
“煞氣淬骨!”
李源不斷變化姿勢,空氣中的血煞之氣在被瘋狂吸收,就連裡面上的血液都開始跟著轉化成為血氣。
這些血煞之氣湧入到李源的細胞中,在透過一個個動作之間所產生的身體通路進入到骨骼之上,以達到淬骨的效果。
……
凌薇站在不遠處,皺著鼻子,美眸盯著李源。
火紅狐族的鼻子極其靈敏,尤其是對氣血敏感,因而這裡的血氣對她來說有點嗆鼻。
可她還是要陪在這裡,防止他人打擾李源的修煉。
凌薇看了一會之後,漸漸發現了端倪,她使勁眨著眼睛,睫毛猶如蝴蝶展翼般翻飛,瞳孔中浮現出驚詫之色。
李源居然一直在修改動作!
最開始看的時候,並沒有太過於注意,覺得這就是《羅剎功》修煉的動作。
可是,看了幾遍之後,發現李源的動作一直在變,卻又有一些沒變的東西,呈現出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這套動作……
凌薇越看越是入迷,隱隱覺得李源的動作之間好似暗含著什麼說不清的道理,讓她被代入到其中。
“我也試試!”
凌薇猛地提一口氣,依葫蘆畫瓢模仿著李源的動作,老實說,李源的動作很難也很彆扭,她也是先模仿著形,並不是完全的相似。
即便如此,凌薇也感覺到一股身體被拉伸的感覺,似乎有著一股股能量向著自己的骨骼上湧動過去。
居然這麼神奇!
凌薇眼睛一亮,照著學得更加認真,一時之間,兩人看起來就像是在做廣播體操,一個在自己編,一個在跟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