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問吧……”
這位唯一倖存的賊寇呼吸急促口乾舌燥，大腿上劇烈的疼痛感還在不斷地侵襲著他的神經。
他甚至連抬頭看看李源的面容都不敢。
本能的求生慾望促使著他去爭取這最後的渺茫生機。
“你們是什麼人？”李源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
這位賊寇的腦袋裡瞬間冒出了一大堆的問號，不是，你連我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直接把我們屠戮殆盡，你真的不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魔嗎？
可是，這種話，他也僅僅只是敢在心裡想想，根本不敢說出來。
對方可是一言不合就殺人的恐怖少年！
“我們是大黑山的賊寇，我叫封瑞，隸屬於百夫長張超，就是你最先殺死的那個人，我們是非戰編制，負責收集黑山縣範圍內的情報。”
“像你們這樣的，還有多少人？”李源接著問道，他對封瑞的主動回答很滿意。
“你指的是張超麾下嗎？”封瑞沒聽太明白。
“嗯。”李源點頭。
“沒了，都在這了，我們是非戰編制，張超的身份是百夫長，但他的麾下並沒有滿百人，首領覺得我們這些負責打探和整理情報的人，不需要安置那麼多。”封瑞如實回答。
“你們來之前有向上面彙報嗎？”李源問出了自己非常關心的問題。
“沒有。”封瑞搖搖頭，他倒是希望有，這樣最起碼還有援軍，現在他的心裡是一點指望都沒有，解釋道：“我們這次來這邊是為了找到孫磊，只要他還沒有上交信函，張超要將黑山縣範圍內各個村子迎新歲的情報做一個匯總，整理之後再提交給首領。”
“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各個村子的情報，現在都在你們手上，一份都沒有給首領送去？”李源倏地眼睛一亮，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情況比他預想中要好很多。
“是這樣的。”封瑞點頭，回答道：“首領不是那麼有耐心的人，黑山縣範圍內有三十七個村子，若是直接將調查初始檔案送過去，最起碼也要看幾個時辰，因而需要張超進行匯總。”
“原來如此。”
李源默默點頭，他相信封瑞沒有說謊，在封瑞說話的時候，他一直在盯著後者的表情變化與氣息波動。
目前這個時候，封瑞身受重傷，所有同伴都死光了，要麼就直接選擇不說，說的話，這種事情，欺騙沒什麼好處。
重傷與恐懼的加持之下，說謊不會這麼的順暢。
更何況，李源覺得這一切都是說得通的，他看過孫磊寫的信。
可以說是極為詳盡。
這樣的內容可能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上交一次，即便迎新歲明顯更特別一些，但這麼多年下來，也不是每年都會出現馬晨鈞那樣的天賦少年。
大黑山賊寇的首領沒耐心看完全部情報，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其他村子的情報都在哪裡？”李源問道。
封瑞指了指張超的屍體，說道：“全在張超的身上，信裡的內容都是機密，我們沒資格知道。”
“這是什麼東西？”李源說話間，掏出了懷中的瓶子，正是從孫磊身上獲得的戰利品。
“辟穀丸。”封瑞一眼就認了出來，說道：“不是什麼稀罕東西，服用一顆辟穀丸，便可以支撐一天不吃飯，都是我們這些情報編制用的，戰鬥編制吃的都是大魚大肉好酒好菜。”
李源點點頭，從封瑞的回答速度上，他相信對方沒有說謊。
可即便如此，防人之心，不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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