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愈發大了。
簌簌落下,猶如柳絮因風起,灑得好一個白雪人間。
按理說,他們應該先拜見秦蒹葭父親,可恰巧家主秦業臥病在床,於是便只好先去堂兄的院子拜見二叔一家。
許長卿跟著秦蒹葭在一座厚重楠木打造的大門前停下,恍惚間,瞧見少女輕薄的身子被凍得微微發抖,小手也緊緊縮排了袖裡。
明明是臘月寒冬,卻仍舊穿著秋季的薄衫。
秦家壓根沒把她當做大小姐對待。
或許是因為兩人剛剛同生共死了一回,許長卿對她的印象,也稍微好了一些。
秦蒹葭在那妖邪遍地的荒郊野嶺,把他一個大男人扛回家,其中的兇險艱辛,自然是巨大的。
但她還是這麼做了。
所以,她稱得上是個好人。
許長卿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但他喜歡好人,所以對秦蒹葭,他當然是半點也討厭不起來的。
不過也沒有什麼好感就是了。
“喂!”
“你看著我幹什麼?”
秦蒹葭滿臉鄙夷。
許長卿愣了愣,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盯著她的臉看了很長時間。
移開目光,他雙手抱著膝蓋,以一種平靜到可怕的語氣說道:
“別誤會。”
“你和我不一樣。”
“相對而言,你並不是很好看。”
僅僅是一瞬間。
秦蒹葭那張小臉變得通紅,怒氣衝衝地瞪著許長卿:“你說句好話會死是不是!”
就在這時。
“喲,這不是大小姐和咱家剛上門的贅婿麼?”
許是聽到了二人的腳步聲,秦朗院門“吱呀”地被推開,一個圓頭圓腦的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目光往兩人身上瞟了幾眼,最終定格在許長卿的身上。
語氣中,多有譏諷之意。
許長卿眯起眼睛,因為他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那剛被他胖揍過一頓的劉管家。
秦蒹葭擠出一絲笑容道:“我們是來給二叔他們敬茶的。”
聽到這話,他這才從門後面走出來,顯露出肥碩的身材,輕輕掃了許長卿一眼,冷笑道:
“送茶可以。”
“不過我們少爺愛潔,院子裡是一粒灰塵都不能看見,這門前啊,我才剛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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