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猛地一揮手,低喝道:“散!”
命令一出,那二十餘名影衛如同鬼魅般,身形幾個閃爍,便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周圍的樹林之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
冷仇翻身上馬,看向許長卿、阿樹和柳寒煙:“走吧,四位。抓緊時間。”
許長卿將阿樹拉上馬背坐在自己身前,柳寒煙獨自一騎,冷仇一馬當先,三騎快馬揚起塵土,疾馳而去。
一路無話,四人日夜兼程,只在驛館匆匆換了兩次馬,終於在第二日下午,趕到了情報中提及的那座位於大河岔口的繁華小城——臨河埠。
剛接近城門,一道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的身影便悄然出現在冷仇馬側,低聲急速稟報:
“大人,目標一刻鐘前現身,混入碼頭人流,似乎意圖搭乘漕船離開,但碼頭人多眼雜,勞工、商旅、婦孺極多,此刻若強行抓捕,恐生鉅變,傷亡難料。若等他上船,在河面上動手,船若傾覆,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冷仇聞言,臉上沒有絲毫動容,只有冰冷的不耐:
“都這種時候了,還管什麼死傷慘重?抓人要緊!若是讓他帶著靈穗跑了,那才是天大的禍事!立刻調集人手,準備強攻拿人!”
柳寒煙聽得柳眉倒豎,厲聲斥道:
“你可知一個心存死志的劍修若在人群中全力爆發,會造成多大的殺孽?那些平民何辜!”
冷仇嗤笑一聲:“婦人之仁,成大事者豈能拘泥小節?”
許長卿沉聲打斷兩人:
“我們若在此地鬧出太大動靜,無異於黑夜明燈,你怎知這碼頭之上,沒有劍山、吳王府、或者其他覬覦靈穗之人的眼線?一旦我們暴露,引來第三方甚至第四方勢力,局面將徹底失控,再想拿回靈穗難如登天。”
冷仇臉色陰沉下來:“那你說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看著他上船逃走?”
許長卿眼神微眯:
“我自有辦法。”
……
……
與此同時,碼頭擁擠的人群裡。
一個帽簷壓得極低的身影正快速穿梭,正是葉雷。
他警惕地感受著四周,總覺得若有若無的視線黏在自己背上,心中警兆狂鳴。
不能再等了!
他猛地加快腳步,拐進碼頭旁一個堆放雜物的小灣岔,這裡停泊著幾艘看起來就不那麼正規的“黑船”。
他快步走到一艘中等大小的烏篷船前,一個叼著煙桿、滿臉精明的漢子斜瞥著他。
“走嗎?”葉雷壓低聲線,直接拋過去一小錠銀子。
漢子掂了掂銀子,咧嘴露出滿口黃牙:“夠爽快!上來吧爺,這就開船!”
葉雷正欲踏上跳板。
就在這時,一陣悽楚的哭喊和斥罵聲從後面傳來。
只見幾個彪形大漢推搡著七八個衣衫襤褸的年輕女子過來,個個面露驚恐,哭哭啼啼,模樣甚是悽慘。
“媽的快點!耽誤了老子的船期,把你們全賣到最下等的窯子裡去!”
為首的一個刀疤臉壯漢惡狠狠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