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若有所指地看向不遠處那種倒在地上的屍體。
慕辭也開始擔憂起來。
立馬讓人進去檢視。
楚河一見慕辭試圖和稀泥,立馬不高興了,一口咬定莫子卿是個禍害,嘴裡嚷嚷著非要殺了她不可。說是要為民除害。
慕辭頭疼不已,勸了幾次,可對方決意如此。這一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本就疲憊不堪,加上江漫雪又失去了蹤跡,是被慕言帶走還是被惡人擄走,目前還不確定。
心裡實在煩悶,可對方還在滔滔不絕,態度也顯得咄咄逼人。
漸漸地,慕辭也沒有了耐心。說話的語氣帶上威亞,讓人不敢造次。“你說師傅是她殺的?你有證據嗎?”
楚河也不甘示弱,“師傅的親筆信還不算證據?”
慕辭垂眸,淡淡地拂去袖口不存在的灰塵,“筆跡是可以偽造的,信自然也可以偽造。光這一點並不能說明什麼。”
“還有,子卿他她不是什麼怪物。她只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子。”
“師傅已經死了,子卿是他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脈,我不管你跟她之間有什麼恩怨。總之,到此為止。不要再將莫名其妙的主意打在她的身上,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楚河氣得火冒三丈。
如果可以,他真想撬開慕辭的腦袋看一看,裡面裝的是不是糞水。
“你簡直好賴人都分不清,就這還當什麼太子,乾脆退位讓賢的了。”
這句話可算觸到了慕辭的逆鱗。
從小到大,世人都在誇他天資聰穎,規行矩步,有他這個儲君在,是慕國百姓之福。可只有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萬分辛苦才得來的。
眾人不知道的是,他那一胎雙生的病秧子兄弟,才是真正的驚才豔豔。
那人自幼就有著洞察一切的本領,在那雙清冷的桃花眼面前,任何偽裝都無濟於事。他能一目十行,過目不忘。而慕辭,聽著慕國最學富五車的大儒授課,辛辛苦苦才完成的課業,對方只宵掃一眼,就能倒背如流。
不僅如此,還能解析出獨特的釋義。
隨便出手,就能驚豔所有人。
而這,還是在他沒有夫子教他讀書的情況下,他自學了識字之後,短短兩年,就熟讀了四書五經,和晦澀難懂,讀著都拗口的兵書。
這一切是慕辭既羨慕,又嫉妒。
同樣是母后肚子裡爬出來的,憑什麼他就這麼優秀,自己卻遜色很多?
這麼些年,他打著兄友弟恭的幌子,頻繁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假裝與他探討,再將他的話說給太傅和父皇聽,果然受到了兩人極大的讚賞和嘉獎。
所以,他在百姓心中聲譽極高,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真相。這也是為何慕言明明短命,還是被他當成最大的競爭對手,處處打壓的原因。
這是他心底最不願想起的一點。就算是曾經的大師兄,也不能。
慕辭眯起雙眼,眼底翻湧著晦暗的光芒,就在這時,影一驚慌地從屋裡跑了出來。
“殿下不好了,莫小姐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