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一年,他什麼好的都記著她,就是念著她出身不好,沒見過什麼好東西,想著多教教,耳聞目染時間久了,也就好了。
不想金尊玉貴嬌養了這麼久,還是褪不掉她骨子裡的窮酸氣兒。
她還是這般小家子氣,為了一個不值錢的小物件,不惜不顧身份體面與人動粗,實在是上不得檯面。
慕辭心再次對江漫雪失望。
而此時的江漫雪眼睛正死死的盯著莫子卿露出的半截手腕,胸口血氣翻湧。
她“蹭”地一下爬起來。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衝到莫子卿的面前,瘋了一般去搶她腕子上那隻晶瑩通透的羊脂白玉鐲。
動作粗魯,力道極大。
莫子卿反應過來時,驚叫一聲,拼命想要掙脫,可江漫雪突然不知哪來的那麼大力氣,死死拽住她不放。
雪白的手腕很快被磨得紅腫一片。
莫子卿疼得“哇哇”大叫,求慕辭救她。
慕辭終於從這巨大的震驚中反應了過來,他用力握住江漫雪的一隻手腕,想將她拉開,卻發現這時的江漫雪力大如牛,竟讓他一時拉不開。
眼看莫子卿疼得涕淚橫流,慕辭一著急,手上用力。
江漫雪被捏得慘叫一聲,身上倏地卸了力道,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慕辭順勢甩了出去。
江漫雪被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低頭,視線緩緩向手腕看去,只見白皙滑膩的皓腕赫然出現了一圈淤青。
看著無比猙獰可怖。
這還是頭一次,慕辭對她下這樣的狠手。
江漫雪心裡難過地滴血。
慕辭也注意到了這點。
他明顯嚇了一跳,剛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情急,這才……
可還不等他開口,莫子卿突然身子一歪,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再次抬眼時,已然哭成了淚人。
“姐姐,你真的誤會了,太子哥哥對我好只是憐惜我沒有父母,可憐我罷了,姐姐若是不想看見我,大可直說,我走就是,何必這樣羞辱與我?”
慕辭銳利的鳳眼染上心疼。
他失望地看了一眼江漫雪,然後堅定地走到莫子卿面前,掏出懷裡的帕子遞給她,示意她擦擦眼淚。
莫子卿怯怯地接過帕子,輕輕搖了搖頭,低頭掩面拭淚,
“太子哥哥還是去哄姐姐吧,卿卿身份低微,受點委屈沒關係的。”
實則藉著帕子遮掩,朝江漫雪露出一道挑釁的目光。
慕辭眼底壓著怒火,冷哼一聲,
“若論身份,她也沒比你高多少。你傷得很重,來人,去請太醫去蒹葭苑。走吧,孤先送你回去。”
江漫雪猛地瞪大眼睛,眼睛無比酸澀,不敢相信剛剛的話,是從慕辭口中說出來的。
原來,他從來都不曾看得起她。
“那姐姐……”
“你管她做什麼?既然她心思如此狹隘骯髒,那就去寶華寺好好抄經,啥時候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再回來。”
江漫雪一顆心像被人凌遲,疼得她渾身顫抖。她雙眼充血,一字一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