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老二又出來橫插一腳,這讓她怎麼跟大兒子交代?
皇后此時一根腸子都快悔青了。
“那個,言兒……”
皇后伸手欲將賜婚的懿旨搶回來,再說幾句話將這件事搪塞過去,結果伸出的手落了空。
慕言動作閒散地捲起明黃色的懿旨,慢條斯理地塞進自己懷裡,懶懶地抬起眼皮子道,
“母后若是沒什麼事,本王就先回去了。”
皇后急得站起身來。
“言兒,你何時對莫子卿感興趣的,母后怎得不知?”
慕言微微垂著眼簾,鴉羽般纖長的睫毛蓋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緒。他語氣不急不慢,“哦,一見鍾情,就是在那日滿月宴上。怎麼了,母后是覺得哪裡不妥嗎?”
皇后壓根一個字都不信。
慕言啥樣的人,她是他的母親,能不知曉?別看他平日不聲不響,實際最是冷情涼薄,根本不會對任何人一見鍾情。
唯一的可能,就是跟慕辭較勁,想搶慕辭的東西。
想到這裡,皇后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冰冷,看向慕言的眼神漸漸變得厭惡。
“言兒,不可,莫子卿她……”她皺著眉斟酌了片刻,煩躁的扶了扶額,“總之她不行,你換別人吧。”
就在這時,太子大步從外面闖了進來,來到皇后面前時,胸口的氣還未喘勻,胸口上下起伏著,額頭又點溼濡,不像是淋了雨,倒像是滲出的汗珠。
“母后,二弟也在?”
不等兩人回覆,慕辭就急迫道,“母后,太子妃做錯了什麼,您要這般罰她?”
皇后今日的氣是剛下去,又升上來,她氣呼呼的瞪著慕辭和慕言,拿起桌上的茶盞就砸了過去。
“孽障,你們倆今日是組團來氣死本宮的是不是?”
兩兄弟迅速偏頭,皇后一個也沒砸到,一時心裡更氣了。
慕辭頭疼的按了按眉心,
“母后,漫漫只是不同意孤納妾而已,何錯之有?況且,本就是孤當眾起誓絕不納妾,您現在為難漫漫作甚?”
“這件事到此為止,漫漫風寒未好,不宜淋雨,孤這就帶她回去了。”
皇后氣的廣袖一揮,將桌上剩餘的茶具全都掃在了地上,“你敢,蓮兒已經失了清譽,你不娶她進門,難道要眼睜睜逼死她不成?”
慕辭冷冷地扯了扯唇角。
“她自己作死,幹孤何事?”
皇后,“她可是你的親表妹,你怎麼忍心看著她死,你就這麼無情嗎?”
慕辭冷嗤一聲,大步出了大殿,來到江漫雪跟前,彎腰扶起她,心疼地扯下身上的薄披風,將淋得溼漉漉的江漫雪裹得嚴嚴實實按進懷裡。
“別怕,孤來了。”
“放心,孤此生除了你,絕不會再有別的女人。走吧,孤帶你回家。”
說著,將她攔腰抱起,大步向宮外走去。
江漫雪有一瞬間的驚訝,但很快又釋然。是的,不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慕辭一開始對她確實極好,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從不曾虧待。
除了涉及到莫子卿。
兩人沒走出多遠,迎面就遇到幾個太監押著一名女子走了過來,仔細一看,竟是莫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