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不長眼的,國公府的馬車都敢衝撞,還不快快將道讓出來,否則有你好看。”
江漫雪坐穩,伸出蔥白纖細的指尖,輕輕撩起一角車簾,見對面是一輛奢華的淡粉色馬車,前面由四匹毛色鋥亮,格外健碩的高頭大馬拉著。
這是隻有崔國公府的嫡女崔蓮夢才有的排場。
看來車裡之人是崔蓮夢。
江漫雪淡淡一笑,揚聲道,
“崔小姐,本宮若是沒記錯的話,好像是本宮的馬車先經過,是你們突然過來擋住了我們的道,就算讓,也該是你讓本宮吧?”
此時,天上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但即便如此,路上也有不少打著傘採買的。
畢竟接連數日有雨,家裡的存糧吃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雨勢弱了下去,再不出來補給,怕是要斷糧了。
畢竟這雨下起來沒完,誰知道何時才能徹底放晴。
江漫雪的話一出,不少行人止住腳步,三三兩兩地議論了起來。
“這國公府的小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讓堂堂太子妃給她讓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太子妃只是小門小戶出身,而這崔大小姐就不同了。”
“崔國公府可是皇后娘娘的母家,權勢如同日中天,崔大小姐更是自幼得皇后寵愛,出生就被當成未來的皇后教養,自是位比公主,貴不可言。”
“我還聽說,昨日崔大小姐衣衫不整地從太子府跑出來,一路跑回國公府,會不會這太子妃的人選要換人了?”
“不對不對,我還聽說,太子從外面帶回了一女子,前不久,還為了那女子當眾喝斥太子妃,將她罰去寺廟抄經。”
“我也聽說了,不過聽說太子妃是被冤枉的,實際上犯錯之人是太子帶回府的那女子。太子不忍那女子受罰,這才推了太子妃出來頂罪。”
“如此看來,太子定愛極了那女子,否則也不會盯著壓力將人帶回家去,甚至為了她傷害自己的髮妻。”
“還不是那些正妻好面子,總是端著自己正妻的架子,不願舔著臉討好男人,死氣沉沉的,還管這管那,這裡規矩,那裡禮法的,無趣得很。
床笫之間也放不開,活像條死魚,哪像外面的那些女子,關上門玩起來簡直能騷上天,別提多銷魂了。”
“人不風流枉少年,太子再高貴,也是男人,想想倒也能理解。”
“確實,換了也正常,自古婚姻嫁娶講究個門當戶對。太子身份何等高貴,又生得風骨峭拔,丰神俊雋,合該配高門貴女。就是可惜了那般溫柔貌美的太子妃。”
“這也不一定吧?”
“太子當初能娶小門小戶出生的江漫雪做太子妃,說明並不是個注重門第的,依我看,殿下帶進府那個女子上位的機率更大。”
“嗐,反正太子妃獨寵的佳話,看來已經被打破了。
不過怪只能怪她自己不爭氣,好不容易飛上枝頭變鳳凰,卻接不住這潑天的富貴,沒能籠絡住太子殿下的心。”
江漫雪蝶羽一般纖長濃密的睫毛半垂落著,靜靜的聽著外面的議論,心裡止不住的冷笑。
原來,所有人都覺得是她高攀,是她活該,可又有誰問過她的意見?
這門婚事一開始也不是她求來的啊!現在將一切都推在她的身上,憑什麼,她又做錯了什麼?
橘如氣得眼睛紅紅的,擼起袖子就要衝下去,“他們簡直太過分了,奴婢這就去撕爛他們的嘴,看他們還敢亂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