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孤的氣了?”
“孤不是不管你,只是你一向省心,事事妥帖,不必孤操心,且病情看著不太嚴重,孤這才想先去看看莫師妹。”
“而且,孤已經讓影一順便為你請女醫了,難道還不夠嗎?”
“我……”
“好了,”慕辭打斷她,“孤知道你最明事理了,乖點,好嗎?”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此時貼得很近,江漫雪能清楚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質香,還有周身上下縈繞的冷冽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幾句話,如一盆盆冰水澆下,將江漫雪心裡剛升起的溫度澆了個透涼。
想到上一世,還有最近發生的一幕幕,江漫雪鼻子一酸,心裡久久無法平靜,莫名牴觸與他近距離接觸。
“好。”
江漫雪垂眸冷笑,腳下意識後退,想要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卻被他冷冷制止。
“別動。”
一隻溫熱乾燥的大掌已經覆在了她的額頭上。
“是有點燒,”慕辭皺眉道,
“但並不打緊,想來是昨日著了涼,別擔心,醫女很快就到,不會有事的。你聽話些,乖些,別讓孤為難,好不好?”
這是他再次讓她乖點。
江漫雪沒有反駁,因發燒而變得殷紅的唇瓣輕扯,淡淡地“嗯”了一聲。
毫不猶豫地從桌上拿來一封摺子翻開遞給他,他看都沒看一眼就接過簽了字,又拿出私人印章蓋了上去。
還不忘笑著打趣。
“孤都說了多少遍了,這些瑣事你自己看著處理就行,不必事事知會孤,更不用這麼麻煩地找孤簽字蓋章,你是太子妃,孤自然信你。”
江漫雪退後一步,與他拉開距離,溫順地站在一邊,軟著嗓音說,
“這次不一樣,必須殿下簽字蓋章才行。”
慕辭笑著搖了搖頭。
高興地輕輕攬上江漫雪的腰肢,感受到對方身子一僵,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
“夫妻一載,漫漫怎的還是這般青澀。”
他向來克己復禮,極少情緒外露。卻在面對她時,總是軟下聲音,做出些出格的小舉動。
比如趁人不備,輕輕捏捏她的小手,比如像剛剛這樣,偷捏她腰間的軟肉,比如每次合房時,那般古板注重規矩之人,卻恨不得發瘋般頂撞她一整夜。
上一世,就是這些與他性子極不相符的小動作,讓她偷偷甜蜜了許久,一度產生錯覺,以為慕辭很愛她。
所以才會在莫子卿搶走他後不甘心,苦苦糾纏。
不想就是這份她一直貪戀、遲遲放不下的甜蜜,最終害死了自己,還有腹中剛滿三個月的兒子。
江漫雪恨得全身顫抖。
面對溫言軟語的慕辭,再也沒有以往的心動羞澀,只覺胸口劇烈翻湧,心裡無比噁心。慕辭絲毫未曾察覺她的異樣,此時,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語氣比剛剛更軟幾分。
貼著她的耳朵吹氣,“漫漫,我們許久沒有過了,孤真的好想要你。你快點抄好經書,爭取早日回府。等你回府,孤定要吃個夠。”
的唇角愉悅地勾起,將她嬌小的身子摟得更緊,似乎要將她融入骨血一般。
而江漫雪卻緩緩握緊拳頭,滿腦子回憶的,卻是昨夜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