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辭這下算是被架到火上烤了,他有些無措的攥緊身旁的衣襟,眉心皺得都能夾死蒼蠅,
“二弟,孤知道現在說有些晚,可孤和子卿確實早在你們認識之前就……”
他似乎有些為難的說不下去。
一直沉默的皇帝聲音威嚴道,“言兒,依朕看,這件事要不到此為止,正好今日京城的大家閨秀都在這裡,朕做主,你隨便挑,選上哪個就是哪個,朕立馬給你們指婚。”
此話一出,現場所有人的臉色都在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有些膽子小,正是議親年紀的千金小姐被嚇得身子一軟倒在自己母親懷裡,臉色慘白,眼淚不要錢一般流了下來。
“娘,我不要殉葬。”
貴婦人臉色也驚恐不定,但到底是見過世面的,沒有顯得太過失態。
她緊緊接心愛的女兒攬進懷裡,輕柔地拍著女兒的後背,小聲安慰,“噓,小聲些。別擔心,娘會想辦法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大臣那邊也炸開了鍋。
但相對於女眷這邊如同天塌了,他們面上就顯得淡定許多。有的甚至眯縫著雙眼,若有所思。
在他們看來,女兒本就是聯姻的工具。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那就算殉葬,也不是不可以。
甚至有人舉薦自家女兒,還說身為臣子,女兒能為王爺殉葬,是他們整個家族的榮幸。
而被舉薦的那位貴女,身著粉衣,瘦弱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
聞言,她先是瞳孔猛地張大,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親,很快,眼底的光一點點消失,面若死灰,整個人癱坐在席位上。
她是侍郎府的嫡女,但母親早逝,繼母不慈,親爹對她不管不問。
繼母生的弟弟妹妹整日以欺負她為樂,府上下人在繼母的授意下,對她這個大小姐也是多有不敬。
她在府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份例時常被剋扣。
好不容易捱到及笄,本想著忍一忍,再忍一忍,只要忍到定了親,過了門,也就熬出來了。
她想到家裡不會給她安排多好的婚事,卻沒想到,她的好父親竟想直接送她去死。
她委屈,憤怒,甚至恨父親和這個家,可同時,她全身上下只剩下深深的無力。因為她知道,面對命運的不公,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做的只有接受,其他無能為力。
慕言似笑非笑地掃視了一圈在場所有人的嘴臉,突然將矛頭轉向江漫雪。
“嫂嫂覺得此時該如何解決?”
今日,他穿了一身月白色緞面長袍,奢華的面料光滑如絲,在太陽光下泛著溫暖而又柔和的光芒。
衣襟和袖口用銀線繡著簡單精緻的流雲紋,腰間隨意的束了一條深色的通犀鑲玉寬腰帶,勾勒出頎長挺拔,寬肩窄腰的完美身材。
“這……”
江漫雪木著臉,眼神麻木地看向慕言那張妖孽的桃花眼,那眼神分明在說,搶你女人的是慕辭,又不是她江漫雪,問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