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葬?我沒聽錯吧?”有人壓低聲音,小聲同邊上人交頭接耳。
“我朝只聽說過死去的兩個人結陰魂,就這,都是偷偷摸摸的,不然指定要被人戳脊梁骨。還沒聽說有人用活人殉葬呢!”
“仙姿雅緻,丰神秀逸,又坐著輪椅,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逍遙王殿下吧?是他想用活人給他殉葬,不可能吧,我記得他並不是殘暴之人,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太子殿下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是啊,太子殿下這般風光霽月,愛民如子之人,定不會平白汙衊自己的親兄弟,想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啊呸,這些權貴果然沒一個好東西,這種損陰德的事也幹得出來,真不怕天打雷劈。”
慕辭得意的看著慕言。
想透過輿論逼他妥協,誰料他壓根連眼皮子都未抬一下。
不僅沒有反駁,還順帶坑了一把皇上,“本王的婚事乃皇上欽賜,太子有意見?還是說——爾等有意見?”
這話誰敢接?
不僅不敢接,還識趣地縮著腦袋,一窩蜂散了個乾淨。
笑話,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既是皇上欽賜,那就意味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僅沒人敢說半個不字,還要叩謝皇上隆恩。
這些,已經不是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可以議論的了,為了防止被濺上一身血,當然是有多遠躲多遠。
慕辭被氣得黑了臉。
就在他無計可施之際,事情竟峰迴路轉,提著莫子卿胳膊的兩人突然將人往地上一扔,如同扔死狗一般。
然後退到一邊。
慕辭憤怒地攥緊手心,“二弟這是何意?”
慕言一臉好笑,
“皇兄剛剛不是極力要求將人留在太子府醫治吧,本王如你意了,你怎又不樂意了?”
慕辭怔在原地,
“當真?”
慕言笑得極其嘲諷,“本王自不會信誓旦旦地譁眾取寵,但向來言出必行。”
這話夾槍帶棒的,一聽就知,是在嘲諷慕辭大婚之時,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許諾江漫雪一世一雙人的行為。
慕辭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和難堪,但很快,又變得理直氣壯地挺直了脊背。
他沒有錯,他確實遵守了諾言,他跟莫子卿之間從未逾矩,是江漫雪整日疑神疑鬼,要說有錯,也該是江漫雪的錯,他自問無愧於心。
慕言有什麼資格指責他?
慕辭整理好思緒準備與他理論,卻發現慕言已經帶著自己的人離去,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慕辭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來,只能目光陰鷙地盯著慕言的背影,冷冷地甩了甩衣袖,大步回了皓月軒。
“嘖嘖,他為了莫子卿,與逍遙王膠著許久,最後竟任由她躺在地上的泥巴里,自己拂袖離去?這麼看來,他也沒自己表現得那般在乎莫子卿嘛!”
江漫雪一邊聽著橘如眉飛色舞的講述,一邊吃著瓜。就在這時,酣春打起簾子走了進來。
“娘娘,江府來人了,說是您父親病重,讓您回家一趟,否則去晚了,怕是就見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