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是迫不及待。
江漫雪冷笑,如他的願站了起來,“回父皇母后,今日確實有件大喜事,想要向父皇母后稟報,原本想等會再說的,只是沒想到,殿下竟這般迫不及待想與大家分享這份喜悅。”
江漫雪自嘲般一笑,
“既如此,那兒媳也不賣關子了,父皇,母后,您二老很快又要抱孫兒了。”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個訊息震驚住了,“沒想到小郡王才剛百日,太子妃竟又有好訊息了,這也太好命了吧?”
有人竊竊私語。
也有人面露不屑,在心裡小聲嘀咕,一胎又一胎,老母豬都沒她能生。
江漫雪明顯感覺到很多夫人小姐向她投來豔羨的目光,也有人眼底掩飾不住的嫉妒和惡意。
皇帝皇后都高興的大聲說好,還說要給江漫雪賞賜,問她想要什麼儘管說。只有慕辭僵滯在原地。
孩子,什麼孩子?
江漫雪在說什麼?
自打江漫雪生完孩子,就性情大變,一直到前不久,他們才正式合房一次,之後便再未有過,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有孕?就算有孕,算算時間,還不足一月,也查不出來啊。
那這孩子從何而來?
難道她又後悔了,不想讓莫子卿進府,又怕他堅持在宴會上求皇上讓莫子卿入太子府,才想出假孕爭寵的戲碼,為的就是藉此讓父皇母后駁回他的請求?
想到這裡,慕辭俊臉瞬間變得無比陰沉。
他藉著桌几的掩飾,偷偷在桌下扯了扯江漫雪的裙襬,狀似不經意靠近她,用只有他和江漫雪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咬牙切齒道,
“你又想搞什麼鬼?”
“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你若是再這般任性,等父皇震怒,孤也不會為你求情。”
江漫雪微微側頭,精美的杏仁眼黑漆漆的,清澈見底,晶晶然如明鏡之新開,而冷光之乍現於匣也。
姿儀萬千的嬌媚小臉輕輕盪開一抹笑容,可那笑意無比嘲諷,不達眼底。
“殿下說的哪裡話,臣妾不過蒲柳之姿,幸得殿下仁善,才沒讓臣妾下堂,又怎敢奢求殿下在父皇面前替臣妾說好話呢!”
慕辭劍眉皺得越發緊。
江漫雪輕輕清了清嗓子,道,“父皇和母后誤會了,這次懷孕的並不是兒媳,而是府上的莫姑娘。”
“莫姑娘,莫子卿?”
“是的母后,前些時日,莫姑娘親自來到兒媳的院子,聲淚俱下地向兒媳訴說她和太子殿下之間感人肺腑的深情厚誼,直言殿下是礙於人言可畏,才沒能與她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還說他們之間愛的深沉,已經育有子嗣。不得已,才求到兒媳的面前,求兒媳給她和肚裡的孩子一條活路。”
“兒媳一聽,這是好事啊,這不,就迫不及待地來向父皇和母后分享這個好訊息了。”
上方的帝后二人表情一言難盡地對視一眼,一時沉默不語。
現場安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