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燒了半宿,等慕辭得到訊息,第一時間趕至現場時,已經來不就挽救了。整個酒樓都被燒去了大半,只留下斷臂殘埂。
慕辭大怒,當即處置了那晚當值的皇城守衛,下令京兆尹全城搜查縱火之人,絕不放過。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當晚確實查到一大批可疑人士,但那些人,是飛龍衛。
慕辭大驚,當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已經下令讓所有知情人封口,江漫雪“流產”一事不許傳出任何風聲。
可看現在這情形,很有可能,皇帝已經知曉了。那江漫雪的失蹤有可能不是慕言乾的,而是……
想到這種可能性,慕辭渾身的血液快要凝固,心裡的恐懼如同野草一般,瘋狂蔓延。
他當即跑出太子府,一路運起輕功,幾乎是飛到逍遙王府。他沒進正門,沒等通傳,直接越過王府高牆,熟稔地往主院而去。
王府的侍衛發現了他的蹤跡,出面攔截,可架不住慕辭不顧死活硬闖。
他們也不敢下死手。
就這樣,慕辭很快來到慕言的面前。喘著粗氣,焦急道,“她呢?”
慕言坐在雕花木窗前,面前的矮几上放著一副暖玉棋盤,他骨節分明的指尖輕輕捻著一枚白子,另一隻手的指尖攜一枚黑子,黑白棋子都是水頭極好的暖玉,在陽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散發出溫潤的光澤。
聞言不悅地仰頭,蹙眉。
言簡意賅,“誰?”
“少裝蒜,你知道孤說的是誰。你將漫漫藏哪去了,快將她交出來,孤便既往不咎,否則……”
“否則如何?”
慕言饒有興趣地看他,見他雙眼猩紅,形容狼狽,不禁嫌棄地挪開眼,繼續執著於面前的棋盤,慕辭沉不住氣,開門見山道,
“你果真沒帶走她?”
慕言眼神極冷,透著一股子自嘲。
“本王向來孤高自傲,自不會紆尊降貴地討好他人。原本,本王對她確實心懷慈悲,覺得她與其他人不同,便總想盡我所能,照拂一二,沒曾想……呵~~~”
慕辭有些不解,
“你這話何意?”
劍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太子殿下,讓屬下來跟你說吧。我家主子這次真的傷心了,江小姐她太過分了。原本說好了,她無處可去,我家王爺給她提供暫時的住處,順便配合她演戲,氣太子您,就是為了喚醒您與她往日的情意。”
“誰曾想,上次我家王爺發病被她看見了,她當場就嚇了個半死,如同躲瘟疫一般,頭也不回地就跟著您離開了。您是不知道,她當時看著我家王爺的那種眼神,就跟見了鬼一般。”
“後來,我家王爺挺過去後,每每思及此處,便憤懣難消,併發誓,再也不同她來往。
對了,太子殿下為何來此尋她,她不是跟你回了太子府嗎?莫不是又鬧么蛾子離家出走了?不是屬下多嘴,這女人就是不能慣著,不然就要翻天了。”
慕辭一臉沉重地搖了搖頭。
“這次……她不是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