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領看沉怡居的那一眼,瑤已然明白了他的心思,琰的顏面她是不能不顧。隨即說道:“不用了,我只是出來透透氣,你們忙吧。我這就回。”
聽後,那領將恭敬地說道:“已是子夜,入秋的岐靈寒涼如水,那娘娘早些回去歇息。”
瑤點了點頭,想著明日再渡玘靈根,便轉身而回。
瑤往回走,一眾仙衛也未急著離去。看樣子是要看著瑤回瑾怡苑,他們才甘心。
這時,琰出瑾怡苑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件披風。
“聖尊。”見著琰,眾仙衛急忙躬身施禮。
琰頷首應答,將披風披在了瑤的身上,心疼地責備道:“你呀,夜裡涼,出來也不知道要多加件衣服。受寒了怎辦?”
“沒事的,我一點都不冷。你怎出來了?”瑤淺笑,柔聲說道。
“陪你走走。”琰一臉深情。
一陣夜風吹過,鼻子微癢,瑤是禁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誤以為瑤受寒的琰是心疼得不行。一言不發,打橫著將人抱起,閃身便進了瑾怡苑,回了房中。
瑤與琰和玘的三角關係,傳聞一直是撲朔迷離。看完這一出,眾仙衛樂得跟撿了寶似的,直說傳言絕不可信。他們的聖尊夫婦,絕對是對恩愛夫妻。
次日。
一早,荊楚便從外頭回來。有幸找著錦瑟母子的他,帶回了琅玕建議的一個法子。
木心依著琅玕所說,嘗試著給玘醫治。遺憾的是,幾日過去,未見一絲的效果不說,昏迷的玘是愈發的虛弱。
見此,瑤和琰叫停了木心。
這一日恰好是歧靈山的聚仙節,類似於凡間的元宵,乞巧。入夜後,神族四面八方的神仙一般都會來歧靈山城中觀燈遊玩,年輕男女亦會相約相面。琰向來體恤部下之人,那一夜,除了幾個必要的當值,山莊裡的人基本上都是去了山城。
不甘心玘就此成為廢神,青鸞與木心、七色兩人破天荒地達成了一致的想法:由木心去尋回知應,兩人合力,依著琅玕的法子再試一次。
自從天玄傷勢痊癒後,知應就一直雲遊在外,行蹤不定。
入夜後,想去山城碰碰運氣,看看能否找著知應,木心便悄悄地出了岐靈。
夜深後。
瑤避開瑾怡苑留守的幾個,決定給玘靈根的她瞞著琰悄悄地來了沉怡居。
剛到玘的門口,住在一側廂房的青鸞隨即便從房裡了走了出來。
看樣子是一直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尊妃留步!”
青鸞嬌媚的聲音明顯帶著不悅。
出於禮貌,瑤停下了腳步,轉身,靜靜地看著這嫋嫋婷婷而來的妖嬈女子。
青鸞走近,看似恭敬地福了一下身子,說道:“尊妃,白日裡不是來過了麼?這麼晚了,您還是不要進去了。免得讓人說三道四的。”
“除了你,何人會說三道四?”
未等瑤開口,房裡便傳來了七色惱怒的聲音,說著人亦到了門口,厭煩地看一眼瑤身後的青鸞。笑道:“姑姑,裡面請。”
瑤點了點頭,便邁進了房門,見著房裡只有七色一人,隨口問道:“木心睡去了?”
七色當即應道:“今日是聚仙節,木心說自己許久未見知應師父了,想他,便出去碰運氣了。”
言語半真半假。
瑤聽後,只是淺淺一笑,也未言語,便走向了睡在裡頭的玘。
見此,青鸞亦走了進來,又道:“娘娘自重。岐靈人多嘴雜,您遠遠看一眼就好。就算您不在乎,您總得為聖尊想想吧!”
瑤微微一愣。
七色當即怒懟:“你不多嘴,沒人會說。”
有神君這座靠山,仗著最近來玘對她的親近,青鸞是根本沒把七色放在眼裡。不屑地看了七色一眼後,便閃身擋在了瑤的前頭,言語尖酸地說道:“帝君這次受傷以致靈根盡毀,雖是堇沁所害,但也是尊妃御下不嚴才導致的後果。這些年來,他為您受盡了各種折磨,聽盡流言蜚語。為您受的還不夠多嗎?您還想怎樣,真的想要他萬劫不復嗎?”
一口一個您,青鸞的言語是句句刻薄戳心。不稱帝君,而是一口一個他,她是極力地彰顯著玘和她的關係。
聽完青鸞這番言語,七色當即是火冒三丈,只是正欲斥責,就被瑤的一個眼神給逼退了下去。
玘對青鸞態度上的轉變,瑤是看在眼裡的。若是玘真的已經喜歡上了青鸞,那日後,青鸞就會是玘身邊之人。她不想七色因自己與青鸞鬧僵。
隨後,瑤是淡淡地說道:“素堇犯錯,自有天規誡律,帝君醒後,本尊自會擔責,無須你來責問。”
一改往日脾性,瑤霸氣護短。話到此處,她是雙眸直視青鸞,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