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玘是瑤的命門。
執坤引魔族軍隊入內,她覺得是自己這封信幫了瑤的忙,她害了烜赫。
她要彌補這個過錯。
事實上,有這封信沒這封信,這事都是註定的。瑤會讓夅霙領軍,夅霙的實力不比魁鬥差。
其實,紅魚兒也不想想,光憑那封信,蔚時他們能回來嗎?
當然,這封信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
至少,瑤知道後就不用推測蔚時這一眾是不是在琴音手上,或是費人力去追查這一眾的下落。
紅魚兒真的是想的挺多的,要的也挺多。
這時的她,思想也是複雜的很。
時間不等人,看著這紅魚兒,瑤長長地嘆了口氣。
“魚兒,你記得自己出天湖之時的言語嗎?你念過帝君赦你無罪之情份嗎?你也想用帝君的性命要挾我嗎?”
被瑤這麼一問,紅魚兒瞬間就紅了臉,低下了頭。但還是沒有拿出來的意思。
這時,殷予也剛好掀了帳門進來,見著裡頭似在談事,亦便急忙回退。
瑤叫住了他:“殷予不必回退,這位仙子即刻就走。你找本尊何事?”
殷予當即入了營帳。
他是聽到瑤已在營中,過來看看自己能做些什麼事。
“姐姐,是魚兒不好。你別生氣。”
知道瑤要趕走自己,紅魚兒這才將墨玉兵符拿了出來,交給了瑤。
但給得是天帝的這一塊。
她選擇了烜赫的選擇。歸墟中計程車兵見到這塊兵符,雖會聽令,但也會作出相應的對抗策略。
他們會從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出來。
殷予看著那令牌微微一怔,說:“這不是天帝的歸墟兵符嗎?怎在你手?”
瑤苦澀一笑。
紅魚低頭未語。
瑤拿著這墨玉兵符看了一會,問殷予:“殷予即知是歸墟兵符,會用嗎?”
人全在歸墟里,救人如救火,現在這種情況進歸墟顯然是不可能的,也不實際。
因此,這兵符肯定是有玄機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而且,烜赫肯定也交待過紅魚兒使用之法。
但是,紅魚兒給了這兵符之後,就一直沉默不語。
可想而知,她這是給的有多不甘心。
瑤心想著,也沒開口,面上也沒露任何情緒,心裡卻是不知道有多傷心。
她知道紅魚兒還在盤算,怎樣才能從其手中要得更多。連這一點她都要卡著她。
聽問,殷予有些不好意思道:“會。當年天帝授教聖尊和帝君時,老朽偷學的。天帝沒有教過娘娘?”
瑤搖頭道:“父君從不會同我言語歸墟之事,可能是怕我回出生地。”
殷予微微一愣,笑說:“看來娘娘是全想起來了。那老朽試試,請娘娘吩咐。”
瑤眸色清冷地看著紅魚兒,口中字字擲地有聲道:“停止追殺神族眾人,即刻送出歸墟,不得有誤。”
紅魚兒被瑤看得低了頭。她知道瑤是真生氣了。
“是。”
殷予應聲後,口中輕唸咒語,那墨玉兵符脫手懸浮在了殷予面前,其指泛紅光以指代筆在那墨玉兵符上寫下了瑤剛才的言語。
字落盡後,那墨玉兵符光亮一閃,就投射出了歸墟中的影像——
荒野絕壁。
一大群身著盔甲計程車兵圍攻著滿身是血的琅玕和冰離,冰離傷得也不輕,臂上刀傷已然見骨。琅玕手持噬神劍,兩人背靠著背艱難地對抗著不斷圍上來計程車兵……
沒一會,裡頭也便出現了墨玉兵符的影子,寫下的那一行紅字同刻亦飛出兵符,左右兩行如懸畫般掛在了半空之中。
緊接著,那些士兵就停了廝殺。
一兵頭子朝著這墨兵符躬身說“是”後,殷予面前的兵符就恢復了原樣,飛落回了其手中。
暮青從紅魚兒進來起,就一直沒說話,靜的好像她沒在似的。這會是不由得抽泣哭出了聲。
等不得殷予將墨玉兵符還給瑤,紅魚兒迫不及待就開了口:“事已畢,姐姐可以發令了嗎?”
噬神劍已在琅玕手中,帳裡四人其實都清楚,玘應該是出事了。
這紅魚兒是一點也沒顧及,此時此刻的瑤,會不會承受不住。
瑤面色蒼白,一手扶著坐椅把站了起來。暮青意欲攙扶,也被她拂了去。
殷予怕其會沉受不住,喚了一聲:“娘娘……”想說些什麼吉人天相之類的話安慰一下瑤,又覺這些話太過蒼白,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口。
瑤壓著心頭之痛,將手中標註的地圖遞給了殷予,說:“本尊無事。你速去魔眼坑,與知應一道將妖君和冰離接回。暮青你也去。”
“我不去。”暮青怕瑤承受不住,當即斬釘截鐵拒絕。
殷予點了點頭,雙手奉呈兵符還給瑤後,轉身打算要走。
紅魚兒開口說:“殷予天神還是不用去了。他們不會從海底出來。姐姐可能還不知道吧,歸墟還可通九幽,他們若是動作迅速,這會應已經在岐靈了。走無盡海海底,太危險了。麻煩姐姐同岐靈守軍說一聲,免得自相殘殺。”
這一說,情份真的也就全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