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念兒身上的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因此,便有了這麼一個說法。說是琴音操控著萬念對琰下了手,幸好無事。
瑤是回晚了。
木心蹲守無果,她就去了淵雀軍營。因為幻影湖一事原本是蔚時他們負責的,後來姬影盯上琰才轉手到了北芙山邊境軍營管轄範圍。
蔚時他們退走百里,建營在無盡海與幻海交接處的一片神族領地上。
執坤他們已在琴音手裡,瑤便去找了夅霙。
夅霙言語,執坤應知曉些事情,當初兩人在玘授意下,曾與姬影交涉過神血赤狐心之事。
因為,這事事關重大又被列為絕密,執坤怕事情難搞又怕走漏風聲,當時還與他提了一嘴,說“找曜夜或許更好”。
交涉後,這事也就一直拖著。
玘和琰兩邊推來推去,琰因神血之事將事情拋給玘,玘又用赤狐心在菱鑰身上為由,將事情拋還給了琰,說著答應,實則是拖著應付著姬影。
瑤進門,琰已出藥浴,荊楚在房裡服侍著他穿戴,聽得腳步聲,便將荊楚趕了出來。
一進一出,荊楚和瑤照了個面:“娘娘。”
瑤點頭作應,以為琰已穿戴整齊的她掀開簾幔就走了進去,沒料到琰就穿著一內裡衣褲,那上衫還沒繫好,敞露著寬闊厚實的胸膛。
這進都進來了,她也不能走開。而且看樣子,琰就是在等她進去侍候。
也沒說話,就站在那兒注視著她,神情貌似有些不悅。
瑤便衝著他笑了笑,略帶討好說:“浸好了麼,今日好似早些,是不是昨晚念兒鬧騰影響到了?”
被人逮著抓了包,她也心虛,說著也就過去給人系起了衣帶。
琰勾了勾唇,眉眼多出了幾分輕柔:“半夜醒來就未見著你,你跑哪去了?”
“紫茵沒跟你說嗎?”
瑤也不敢胡應,本來是和紫茵串通好了,想著琰剛才的臉色,便也不敢謊說自己是去了軍營搞突擊檢查。
“我想聽你說。”
琰眸色黯淡了那麼一下,看著她不依不饒追著說道。
他其實已經知她去了哪。
在密室等藥時,紀徵跟他說了,說瑤在暗中調查姬影,懷疑他和曜夜做過什麼對不起神族的事。
起初,他還不相信。
這會兒見她這麼躲躲閃閃,他才相信,心裡免不了難受。她本可以問他的,這不是把他當成了外人了麼。
瑤心虛,低頭只顧給人系衣帶,也沒注意到這眼前人面上細微的變化。聽得,便裝傻充愣道:“說什麼呀,我跟她說過的,她也真是的,怎就不跟你……”
琰沒等她說完,就捏住了她的手:“紀徵就在後院密室。”
瑤怔了怔。
琰接著說:“你有疑問可以同我言語,何需去找木心,我是你的夫君,你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我……”
瑤張了張嘴,低頭垂下了雙眸,不知道要怎麼說。
他和他是父子,這種事她怎麼好說。
當然,做這事前,她也想過,萬一讓琰知道了怎麼辦。沒想到這才隔了一天,他就知道了。她連怎說都沒想好。
難道要她直說,他懷疑曜夜做了什麼什麼,一直存著什麼心思。
還是說,他藉故深情,看著是愛屋及烏幫扶魅妖,實則也是一舉兩得蓄養網路魅妖一族,想扶子稱王。
這話沒法說。
薑還是老的辣,這就是曜夜高明之處。早注意著瑤,她一動手調查,他就讓紀徵告訴了琰,直接釜底抽薪,給瑤上了一課,什麼叫反手扼殺。
事情搬上臺面,瑤就無法再繼續下去。
當然,曜夜這個人精中的人精肯定也會就此收手,滅口的滅口,該清除的清除,絕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其實他也沒把柄。
瑤懷疑神蘭魔變,甚至是天帝和天后感情破裂都有可能是他在推波助瀾,但這一切都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魔族是魔君自己屠殺的,魔君是自裁身亡,裡頭的事全是天帝主張,他只個給給意見的參謀。天帝行令,他是個跑腿傳話的,為主分憂,他哪來的錯?
神族有事,他竭心盡力。琴音體內神蘭魔變,他四處奔波求醫。用心血養護蘭諾元神,救十二天神重見天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那個不說他好。
所有的罪惡,都是天帝的。
所有的事,他都做到“仁至義盡”。
玘有心退隱,他極力反對。就連玘和琰長生宮動手,他知道孩子不是琰的,他也默許了玘偷天換日,只作壁上觀。
夜赴嵐岕重刻姻緣石,那也只是慈父之心,也情有可原。
琰身中魅毒,琴音想取他性命,他也沒怪琴音,只說較量看看能否取他性命。天后過去,他就作罷,沒怪罪,也沒言語討伐。
現在琰身中魅毒,他才不得已做了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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