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徐晚眯起眼，壓低聲音，“你這胳膊，血跡咋回事？別告訴我那是番茄醬。”
她頓了頓，語氣多了點試探，“林妄，你老實說，是不是被汙染了？”
林妄瞳孔微縮，破幻之眼在她臉上掃了一圈，沒說話。
徐晚盯著他，眼底那股笑意淡了點，像是真起了疑心。他咬了咬牙，低聲道：“別瞎猜，沒那回事。”
“沒那回事？”徐晚挑了挑眉，剛要再問，教室門突然被推開，兩個穿制服的傢伙走了進來。
“林妄，徐晚。”領頭那個男人嗓門低沉，眼神冷得像刀子。
他叫李澤華，聯邦派來的官員，臉上有道疤，從眉骨劃到嘴角，看著就讓人發憷。旁邊跟著個瘦高的助手，叫周康，手裡拿著一摞檔案，眼神賊兮兮地在教室裡掃來掃去。
張教授停下講課，皺眉問：“你們幹啥？課還沒完呢。”
“有事。”李澤華冷冷回了句，目光鎖在林妄和徐晚身上，“你倆，跟我出來一趟。”
林妄皺了皺眉，跟徐晚對視一眼，兩人起身走了出去。走廊裡冷得像冰窖，牆上的裂縫裡灌進來的風吹得人脖子發僵。
李澤華帶著他們進了間空教室，反手關上門，語氣硬邦邦的：“D30的事，你倆是僅剩的活口，說說，有啥特殊發現？”
林妄靠著牆，雙手插兜，淡淡道：“沒啥發現。跑得快，活下來了，就這樣。”
“就這樣？”李澤華眯起眼，盯著他，“實驗室裡那堆汙染者，還有伺服器，你們一點都沒碰？”
“碰啥？”徐晚接過話，笑得一臉無辜，“我們倆嚇得要死，滿腦子就想著跑，哪有工夫碰別的？”
周康翻了翻手裡的檔案，冷哼一聲：“別裝傻。D30β的屍體和解碼器都不見了，你們真啥也不知道？”
“不知道。”林妄冷冷回了句，語氣硬得像石頭，“跑的時候亂成一團，誰顧得上那些？”
李澤華盯著他看了半天，眼神像要把他拆開，可林妄面不改色，破幻之眼暗暗運轉，把對方的每一個微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徐晚站在旁邊，笑得跟個沒事人似的，手卻悄悄背在身後，像在藏什麼。
“行。”李澤華終於開了口，聲音沉得像壓了塊鉛，“沒發現就沒發現。不過你倆最好記清楚，聯邦的眼睛可沒瞎。”
他頓了頓，轉身朝周康使了個眼色，“走。”
兩人離開後，教室裡安靜得只剩風聲。林妄靠著牆，長出一口氣，手指攥緊了袖口。徐晚瞥了他一眼，低聲道：“那血跡，你真沒事？”
“說了沒事。”林妄冷聲打斷她，目光掃向窗外，“別多嘴。”
徐晚哼了一聲，沒再追問，只是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她拍了拍他的肩，語氣懶散：“行吧，命硬就好。聯邦那幫傢伙沒逮著把柄，算你走運。”
“走吧。”他冷聲扔出一句，腳步沒停，徑直朝學校外頭走去。徐晚跟在後面，手插在兜裡，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像是壓根沒把剛才的盤問當回事。
離開聯邦政府大廳那條街時，霧氣更濃了，路邊的廢棄攤位歪歪斜斜地倒著，攤布上滿是灰，風一吹就抖出股嗆人的黴味。街角的路燈早就壞了，燈泡碎了一地，踩上去“咔嚓”作響，像踩斷了誰的骨頭。徐晚腳步慢下來，目光掃向遠處，眉頭微微皺了皺，像是在想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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