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他的，是一名穿著黑色軍服的中年男人，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聲音低沉有力。
“林妄，對吧？”
“是。”
“我是序列局外勤部主管，席恩。”男人的目光銳利，“從今天開始，你被分配到外勤小隊，每個月會有固定補貼，但同時，你也必須完成序列局下達的任務。”
林妄適時露出些許緊張：“任務……會很危險嗎？”
席恩冷笑了一聲：“當然。外勤的活兒，哪有不危險的？”
林妄垂下眼瞼，掩去瞳孔深處的冷意。
“我明白了。”
“很好。”席恩遞給他一份任務資料，“先去熟悉一下環境，明天開始，你就正式上崗了。”
席恩遞給林妄的任務資料很薄，只有短短几頁，幾乎一眼就能掃完。任務目標很簡單：去D-30區外圍清理一個低危級別的“神明孑遺”。
在序列局的官方定義裡，這種孑遺是“神明”留下的殘骸或變異體，有些像一灘噁心的腐肉，有些則像扭曲的人形，偶爾還能殘存一點神明的能力。普通士兵處理起來可能要花些力氣，但對能力者來說，它們通常不算太難對付。
林妄翻到最後一頁，嘴角微微揚了揚。
——D-30區外圍有一座廢棄的前哨站。
“怎麼，有問題？”席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林妄抬頭，臉上浮現出一點猶豫：“我是B級能力者，去處理這種低危孑遺……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席恩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你還挺自信。”
“畢竟是我自己的能力，我大概能感覺出來。”林妄聳了聳肩，“當然，如果序列局需要，我也不會拒絕任務。”
席恩意味不明地盯著他片刻，才緩緩開口：“不管你的能力評級是多少，序列局有自己的規矩。偽能力覺醒者的第一場任務，必須是低危的。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林妄露出“我明白了”的表情，把任務資料折起來塞進外套口袋。
“明天一早出發。”席恩補充了一句，“別遲到。”
——
回到宿舍後，林妄反鎖上門，把房間裡的監控探頭用最自然的角度擋住，然後才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本泛黃的筆記本。
這是他這些天偷偷翻查出來的父母實驗筆記。
序列局的資料庫對外是封閉的，普通成員甚至無法接觸太多機密資訊。但林妄的身份不同，他不僅有官方身份，還有一個足夠信任、願意交換情報的合作者。
徐晚。
他開啟通訊器，快速輸入：“今晚照舊？”
過了大概五秒，通訊器上閃過一條回覆：“老地方。”
林妄勾了勾唇角，把筆記本揣進衣服裡，利落地翻身出了窗。
二十分鐘後，D-18區的一間廢棄倉庫裡。
徐晚正懶洋洋地靠在金屬箱上，聽到腳步聲時才抬眼看了林妄一眼。
“你來的比昨天快。”她咬著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說，“看來今天收穫不錯？”
“勉強算是吧。”林妄坐到她對面，從衣服裡掏出那本筆記本，翻開其中一頁。
“這兩天我查到，聯邦在大概十年前的一次實驗裡，出現過一批特殊的偽能力覺醒者。”他指了指筆記上的一行字，“他們不是因為魔藥覺醒，而是因為——神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