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一片肅然。
張用感受到了至少三道強大的壓迫感朝他襲來。
其中一道是女帝刑妃,一道是右相公羊傅。
另一道則是鎮國大將軍樓蘭鑑。
一下子就被大刑實力最強的三人盯上,張用的心不由得沉入了谷底。
他才剛入朝為官沒多久,就被大刑最為權勢的三人盯上。
往後在朝堂上的路,只怕是要坎坷無限了。
“呵呵呵,張御史不也是在幫陛下出謀劃策嘛。”
“他一介讀書人,初心也是為了大刑好,哪裡懂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睿王憨厚一笑,出來打漿糊:“既然姜……指揮使覺著張用之計無用,那你可有更好的計策?”
姜焱朝著刑妃拱了拱手,說道:“大刑軍人征戰沙場,但生後之事卻無法得到保障。”
“臣建議修正撫卹制度,增加撫卹金額度,讓兵部執行,都察院負責監督,確保撫卹金落實發放,以安軍心。”
此言一出,群臣不以為然。
公羊傅看向姜焱,等待著姜焱接下來的話。
姜焱繼續說道:“大刑青壯不願參軍,非是懼死,而是軍民窟的存在一直都在提醒他們——參軍沒有好下場!”
“軍民窟多存在一天,就必將是大刑將士們心中的一根刺!”
“因此,大刑要想募兵的話,那麼軍民窟絕不可留!”
群臣們聽到這句話,紛紛低聲議論。
睿王更是冷聲大笑道:“哈哈哈,姜指揮使。”
“照你這麼說,我們大刑要不顧軍民窟數萬退役老兵的死活嘍?”
“樓蘭老將軍,咱們這位姜指揮使不想讓軍民窟存在,這事您同意嗎?”
樓蘭鑑眉頭一皺,緩緩看向姜焱。
姜焱瞥了一眼睿王,淡淡說道:“睿王殿下,我這話還沒說完你就斷章取義,想要置我於不義之地。實在有失大刑親王的風度啊!”
刑妃目光淡淡的看向睿王:“聽他說完。”
睿王眸光一凝,眼底冷芒閃爍。
該死的姜焱!
姜焱繼續說道:“我去過軍民窟,那裡被稱為帝都最為低賤之地。”
“退役將士們生活悽慘,吃了上頓沒下頓,生了病也沒錢找大夫,只能靠自己硬扛!”
“他們面容呆滯,雙目無神……”
“可曾想,很多年前的他們決心投入軍營,為大刑戍衛邊疆之時。也曾是個意氣風發,一心只想著忠君報國的風華少年!”
“征戰沙場,百死其志為悔。”
姜焱長長一嘆:
“可卻在帝都這最為繁華的地方,在他們為之捨生入死想要保全的盛世之中……生出了悔意。”
“諸君,大刑……何其之小啊!”
轟!
百官低頭,面露羞愧之色。
對啊,大刑何其小!
小到連有功之士,都容不下……
樓蘭鑑連忙問道:“姜大人,你可有良策?”
群臣紛紛看向姜焱。
姜焱淡淡說道:“軍民窟的名字不能在用了,可另選一片區域修建一座軍部大院,用以安置退役的將士們。”
“規模就按照睿王殿下府邸的十倍修建吧。”
“畢竟論起為大刑的貢獻,大刑將士們的功勞可要遠勝只知經義文章的睿王殿下……百倍不止。”
姜焱看向睿王,幽幽說道:“你覺得我說的對嗎?睿王殿下。”
睿王盯著姜焱,臉色鐵青,牙齒都要咬碎了。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將士們為國盡忠,國也當不負沙場將士。”
姜焱不顧睿王難看的臉色,朝著刑妃深深彎腰,拱手行禮:
“請女帝大人建立忠烈祠堂以收沙場亡魂!”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好悲壯的詩……
樓蘭鑑眼眶不禁溼潤,身軀微微顫抖。
他身為沙場老將,最能體會這句詩中的意境。
公羊傅則是默唸:“忠烈祠堂……”
這事誰要是做成了,誰就能收天下將士之心啊!
刑妃深深的看了一眼姜焱,道:“周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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