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現異象!
這詞……不簡單啊!
魏玄,刑伽女帝都朝著蔣捷看去,眼裡閃過異色。
“江城人悄初更打。問繁華誰解,再向天公借。剔殘紅灺。但夢裡隱隱,鈿車羅帕。吳箋銀粉砑。待把舊家風景,寫成閒話。”
“笑綠鬟鄰女,倚窗猶唱,夕陽西下。”
蔣捷唸完最後一個字,眼裡似有淚花閃爍。
天際之上,滔滔不絕的浩然氣傾注而下,灌入蔣捷體內!
蔣捷閉上雙眼,似乎陷入了一種非常玄妙的境界之中。
有人驚呼一聲:
“文氣灌頂!”
“蔣捷所作之詞,竟然引來了文氣灌頂!”
“看來我大刑又要出一位大儒了!”
晉王和刑伽女帝的眉頭都是緊皺。
睿王則是臉色漲紅,手掌緊握成拳。
“不能放蔣捷離開,絕對不能!”
姜焱抬頭看向蔣捷,嘴裡咀嚼著東西,喃喃道:
“連這種詞都能引來了文氣灌頂?那我腦袋裡的唐詩三百首豈不是……”
一旁的樓蘭迦葉還沉浸在詞中對淪陷城池的悲痛,對往昔輝煌盛世不再的無奈感慨的悲涼情緒之中。
聽到姜焱這話,樓蘭迦葉的柳眉微微一皺:“姜公子覺得這首詞不好嗎?”
姜焱聞言一愣,這才意識到身邊還有一個人,他連忙搖頭: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樓蘭姑娘多心了。”
隨後姜焱繼續埋頭苦幹,沒在多言。
樓蘭迦葉見姜焱不理會自己,心裡一陣氣悶。
這傢伙詆譭了蔣先生的大作,怎麼還能夠如此平靜的啊!
蔣捷是誰?
那是才氣動帝都,一首元夕詞引來文氣灌頂的儒道翹楚!
姜焱一介軍中武夫,竟然這般輕視蔣先生的詞作。
她深呼吸口氣,對著姜焱說道:“姜公子要是在詩詞一道有所造詣的話,不妨上去試試。”
“要是拿到了頭名,不僅能夠成為名動帝都的才子,還能當個大官呢。”
姜焱聞言抬頭看了一眼樓蘭迦葉,隨後從懷裡拿出一塊布,將盤子裡的糕點一塊一塊的放在布上包裹起來:
“我對詩詞之道一竅不通,可不敢在姑娘這等才子佳人面前獻醜。”
“宴會應該要結束了。我先撤了,再會。”
說完,姜焱拿起包裹,起身悄悄離去。
樓蘭迦葉見狀,心裡更加鬱悶了。
她剛才分明從姜焱的話裡聽出了對蔣捷這首詞的輕視。
她本來還想激將一番,讓姜焱在眾人面前出醜,給他一個教訓。
結果姜焱根本就沒把她的激將法當回事!
……
另一邊,文氣灌頂結束。
蔣捷緩緩睜開雙眼,儒道修為連跨兩境,正式踏入儒道八境,成為當世屈指可數的大儒!
刑伽女帝身後,席先生的臉上滿是尷尬之色。
他前一刻還言之灼灼的說帝都府尹是他的囊中之物,結果下一刻張祜的一首七言絕句把他逼到窘迫之地,緊跟著又是蔣捷一首元夕詞直接斷絕了他最後的一絲僥倖!
上官雲月卻是急得不行,她對著席先生說道:“席先生,你有沒有想出更好的詩作來?”
席先生如喪考妣,神色頹然:“我,我作不出來……”
上官雲月臉色有些難看。
刑伽女帝倒是頗為平靜,看不出喜怒。
魏玄的目光看向宴會上的眾人,深深嘆出一口氣,緩緩說道:
“諸位,要是沒有新作。那我就宣佈蔣捷的元夕詞為今日元夕詩會的頭名了。”
宴席之中,無一人應答。
扶手上,刑伽女帝的手停止敲動。
餘光掠過,落在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上。
“姜焱。”
刑伽女帝突然開口。
馬上就要離開宴會區域的姜焱聽見這熟悉的聲音,身軀一顫。
懷裡的包裹“啪”的一聲落地,糕點順著地面滾到了宴會中央……
眾人齊齊看向姜焱,目光怪異。
姜焱腳趾扣地,尷尬的撓了撓腦袋:
“哈哈哈,大,大家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