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悟靈雙手撐著下巴，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好像是顱內的記憶正在左右互搏，無數零碎的畫面閃過，不斷地衝擊著她這個原本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
“發什麼呆呢？這煎餅果子你還吃嗎？”顏父看向她：“再不吃就要涼了。”
“你別催她，冷不丁的發生這麼多事，她也很混亂。”顏母將豆漿推到顏悟靈的面前：“先喝杯熱豆漿順一順。”
“所以，我爸是燭龍？”顏悟靈將目光從父親的身上移向母親：“那我媽是……”
“她自然是龍母了。”燭龍給了顏悟靈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那我外公……”顏悟靈試探著問起。
“他是十里八村最有名的會計啊，你忘啦？”母親笑著說：“他以前不還總抓著你去做暑假工寒假工嗎？那時候你做夢都在算賬，嘴裡唸叨的都是什麼審計啊，內賬啊，財報啊什麼的，怪可愛的。”
顏悟靈的嘴角抽了抽，伸手抓了抓頭上的龍角，手一拍，那龍角便消失不見了。
顏悟靈長舒了一口氣，還好，她的法力還在。
“好端端的龍角，你幹嘛弄沒啊？”顏父皺了皺眉頭，十分不理解的樣子。
萬千龍族，誰人不以龍角為傲。
顏悟靈看了一眼自家老爹那標準的M字禿頂，搖了搖頭。
再帥的五官，配上這麼個髮型，都會顯得很微妙。
算了算了，比起龍角，髮際線更重要。
“你今天四處轉轉吧，接一接地氣，能讓你更清醒，更快接受現狀。”顏母擁她入懷，聲音溫柔：“突然去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嚇到了吧。”
聽見媽媽的話，顏悟靈紅了眼眶：“嗯。”
“想家嗎？”
“想過。”
“歡迎回家。”
“媽，我回來了。”
顏父將手中的報紙對摺再對摺，放在了一邊：“出去轉轉也好，晚上早點回來，你大哥和二哥今晚過來吃飯。”
“我有大哥和二哥？啥時候的事兒？我不是獨生女嗎？”顏悟靈清楚的記得，外公只抓過她這麼一個苦力。
“原本就是有的，只是……”顏母的眼中閃著淚花：“不過現在好了，我們一家人又能團聚了。”
“你就當他們崇尚自由，一出生就去流浪了。”顏父的語氣隨意：“長大後發現還是家裡的飯香，就回來了。”
“嗯？這也太自由了吧！”顏悟靈眨了眨眼睛，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嘴裡就被灌了豆漿，右手被塞了煎餅果子，麻溜地被拎出了家門，左手裡還被塞了一袋廚餘垃圾。
“垃圾順手扔一下~”顏母笑眯眯地將門關上：“早點回來。”
看著被關上的門，顏悟靈的嘴角抽了抽，這都什麼事兒啊。
她拎著垃圾走出了家門，將廚餘垃圾扔進了分類垃圾桶，徑直走上了大街。
公園裡晨練的廣場舞隊剛剛解散，趕早高峰的車輛按著喇叭爭分奪秒。
顏悟靈路過一面電視牆時，裡面正在播放著新聞：“掌管天下所有寺廟財政事務的靈山集團發來最新訊息，如來董事長宣佈卸任，彌勒將正式接手靈山集團，本臺記者現場播報……”
成為前任董事長的如來沉著一張臉跟彌勒握手後落座，身邊的前前任董事長燃燈理了一下西裝，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壓低聲音對身邊人說：“不好受吧？”
“正常交接罷了，這佛門、這靈山……我也守累了。”
“裝？再裝？”燃燈呵笑一聲：“都是過來人，跟我你裝什麼呢？”
如來橫了他一眼沒有接話，只是看著臺上那個笑呵呵的大肚皮彎了彎唇角。
這個三界，也不錯。
算了，就這樣吧。
走過電視牆的顏悟靈打了個哈欠，挖了挖耳朵，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好像錯過了什麼關鍵詞似的：“好睏，還是先去喝杯咖啡吧。”
到了咖啡店門口，顏悟靈掏出手機正準備提前下單，就瞧見一朵蓮花從她的面前飛過，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那飛走的蓮花又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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