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玉,通訊法器,以靈玉做載體,其中用複雜的陣法做支撐,不僅能傳話,還能面對面交談,比傳訊符那種一次性的更好用,款式更多。
當然,售價也就更貴,一塊普通訊玉的價格就高達兩萬金,經過改良,如今還有了靈網,只有擁有訊玉,就能在靈網中與其他人交流。
謝雲海手中的訊玉亮起一道光,李龍飛的身影出現在了光柱中,他手裡捧著一個寒玉匣子,臉上堆滿了諂笑。
他把姿態放得極卑微,當即額頭抵地,點頭哈腰道:“謝少主,您天縱之資,那謝觀雪不過是個苟延殘喘的廢人,根本不配與您爭鋒,謝家未來,終究是您的。”
“你今日肯賞臉,真是李某的榮幸!”
謝雲海眼底閃過一絲愉悅。
他喜歡聽這樣的話,尤其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
水霧氤氳間,謝雲海眯著眼,看著面前的李龍飛,懶懶地抬了抬手:“李兄說笑了,趕緊起來吧,別跪著了,顯得我苛待你似的。”
李龍飛連忙爬起身,卻仍弓著腰,不敢直視謝雲海的眼睛,只賠笑道:“少主寬厚,是李某的福分。”
謝雲海露出一個敷衍的笑,直奔主題道:“你說的秘寶是什麼?”
李龍飛連忙奉上玉匣,小心翼翼地開啟,只見匣中躺著一塊拇指大小的冰藍色晶體,寒氣繚繞,連周圍的空氣都凝結出細碎的冰晶。
這是……玄冰髓?
謝雲海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但很快又恢復平靜:“你從哪得來的?”
李龍飛搓著手,低聲道:“這是李家秘庫的珍藏,家主賜給大小姐的……屬下、屬下偷偷取了一點……”
謝雲海驚訝挑眉:“就為了殺掉一個連靈根都沒有的廢物,也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
“這……屬下是幫大小姐辦事的。”李龍飛故作為難,說出來的話格外意味深長:“大小姐的吩咐,不敢不從啊,只要謝少主肯幫忙,日後還有重謝。”
謝雲海果然皺了皺眉。
李沐瑤這般針對替嫁的堂妹,莫不是對謝觀雪還存有私情?不行,他絕對不會給那個廢物任何捲土重來的機會!
謝雲海晃了晃酒杯,酒液映著燭光,泛出猩紅的色澤:“你想怎麼動手?”
聽見這個問題,李龍飛想到了李沐瑤的威脅和侮辱,眼中怨毒一閃而過:“自然是……越痛苦越好!”
他湊近一步,壓低聲音:“屬下聽說,去九州城途中會經過斷魂淵,那裡罡風猛烈,若有人‘不慎’墜舟……”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中滿是狠辣。
謝雲海輕笑:“你倒是心狠。”
李龍飛趕緊諂笑,意有所指道:“少主也可藉此機會,除掉自己的心腹大患,為您分憂,李某萬死不辭。”
謝雲海緩緩從池中起身,水珠順著他的胸膛滑落,隨意披上絲質寢衣走到窗邊。
他望著遠處翻湧的雲海,淡淡道:“謝觀雪雖廢了,但他那小叔謝聽瀾可不是好惹的。”
李龍飛眼珠一轉:“若謝聽瀾‘恰好’不在呢?”
謝雲海挑眉:“哦?”
“李某聽聞,謝聽瀾與‘玄劍門’有些舊怨,若此時有人傳訊,說在斷魂淵附近發現了玄劍門叛徒的蹤跡……”
謝雲海眯起眼,唇角緩緩勾起:“有點意思。”
他轉身,從案几上取出一塊傳訊玉符,指尖靈力湧動,迅速刻下幾行字,隨後捏碎。
玉符化作流光,消失在窗外。
窗外,殘月如鉤。
飛舟穿行在雲層中,朝著斷魂淵的方向駛去。
謝雲海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忽然輕笑一聲:“李龍飛,事成之後,你想要什麼?”
李龍飛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李某隻求能入天恆宗修行。”
“就這?”謝雲海嗤笑:“沒出息。”
他抬手,將杯中殘酒潑出窗外,酒液在月光下劃出一道猩紅的弧線,如同未乾的血跡。
“明日之後,我要謝觀雪和李青螢,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