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丰居於首座。
聽著下面弟子們的談論，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張翠山之死，跟天鷹教有很大的關係。
但是殷素素也隨他的弟子而去了。
他們武當還能說什麼？
可惜他的弟子不如他，太痴，太正，太直。
如果是他、他這一輩子瘋而不癲、癲而不傻、傻而不痴、痴而不迷、迷而不信。
一輩子順勢而為、順心而為，所以才能做出來甲子蕩魔的壯舉。
如果是他，誰能逼他去死？
誰敢？
“依我看，魔教弟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人人得而誅之，咱們上光明頂乃是替天行道！”
“不錯，咱們六大派為什麼要圍攻明教？就是因為這些年他們做的太過分了。可憐五弟他……”
“五弟、弟媳……”
“其實、咱們跟明教好像並沒有什麼解不開的恩怨，五師兄之死，在我看來，都怪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若不是他們，五師兄也不會……”
“好了，既然咱們已經答應了其餘五大派，明教之行自然是必須要去的。”
“不過，咱們到時候是全力出手，還是……”
說著，他們一齊望向張三丰。
張三丰睜開了雙眼，雖然他已年過百歲，雙眼依舊炯炯有神。
“明教之行，咱們武當去、是肯定要去的。”
“不過、咱們畢竟跟天鷹教有著許多瓜葛，殷天正還是無忌的外公……”
眾弟子聞言，眉頭都微微皺起。
張無忌是他們心中的痛。
張翠山身死，他們本該替他好好照顧這位侄兒。
可是他現在卻下落不明、早年還中了寒毒……
如果這時候再度殷天正出手的話，那張無忌知道了該怎麼想他們？
他們頓時感覺慚愧無比，此前心中的戰意已經沒了大半。
張三丰看著弟子們這幅模樣，輕輕嘆了口氣：“唉……明教之行，咱們儲存實力就好。”
“至於老六……你隨心而為即可。”
“還有遠橋、蓮舟、松溪、聲谷，如果到時老六與楊逍動手的話，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宋遠橋低著頭回道：“師傅放心，我等定會好好為師弟掠陣！”
俞蓮舟看著大師兄的背影，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
楊逍、老六豈是楊逍的對手，掠陣？
他開口道：“大師兄說的對。”
張松溪：“大師兄說的對，我等定會好好為六師弟掠陣，絕不讓人打擾他復仇。”
莫聲谷：“我聽大師兄的。”
殷梨亭：“……”
張三丰聞言眉頭皺了起來：“那你們有沒有想過老六打不過楊逍？”
宋遠橋：“……”
俞蓮舟：“……”
張松溪：“……”
殷梨亭：“……打不過，我就跟他拼命！”
莫聲谷：“……”
張三丰聞言氣得吹鬍子瞪眼：“拼命、拼命！還想讓老頭子我白髮人送黑髮人是嗎？”
說著，他看向宋遠橋：“老六要是打不過，老大老二老四老七，你們一起上。”
宋遠橋聞言眉頭微皺：“師傅，這是不是不合江湖道義啊？”
張三丰氣得閉上了眼睛：“忘了你五弟是怎麼死的了？”
宋遠橋據理力爭：“為了道義，我也願死！”
俞蓮舟：“大師兄說得對。”
張松溪：“……”
殷梨亭：“……”
莫聲谷：“……”
張三丰聞言搖了搖頭，隨後轉過身背對著他們。
良久過後，他嘆了口氣：“也罷、也罷。”
說著，他的身形漸漸消散，他已離開了紫霄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