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臺下的眼睛好像全在看著自己,好像在說“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原來是一個惡毒的,霸凌別人的女孩”、“原來之前的善良大度、清純可愛都是裝的”、“原來我們都瞎了眼支援了這樣的人”......
王悉晴能想到很多人罵自己的話,可能因為自己經常看這些評價。
但是...後面的歌詞是什麼?這裡的歌詞....是什麼來著....
忽然的卡頓,讓她滿頭大汗,但強裝鎮定的笑了幾下。幾分鐘的尷尬後,重新唱起了上一段。
“蚯蚓在泥土裡寫自傳——
沒人觀賞也堅持不懈,
當所有蝴蝶討論花香,
我忙著編織自己的繭——
孤獨是春天特供的養料,
讓無人問津的種子長成——
被風吹散的每片花瓣,
都在水泥地刻下復活記號——
”
雖然和伴奏很違和,但至少是唱了,總不能幹站在這裡站一小節。
王悉晴努力平復心情,緊緊捏著手指顫抖著,表情卻裝作柔情溫婉的唱下去。
和輝總已經溝通好了,就算觀眾反響不高,也會給王悉晴將票數做到第七名。但為了顯得自己配得上好名次,讓這首歌編曲儘量做得複雜了,有一些假聲,有一些轉音,後面的技巧數非常高。王悉晴表情依舊悲傷,卻驚慌的心怦怦跳,後面的調子有點太高了,感覺自己有點走音。
“蒲公英帶著悲傷飄遠,
螞蟻搬運著整個雨季的諾言,
自習室的燈光漂白凌晨——
我的影子正練習光合作用,
現在起每滴淚都是晨露——
每道傷長出新的年輪紋路。
當候鳥開始嘲笑固執的樹,
深根下已蔓延八千公里日出。
......”
她緩步在臺上走著,聲音微微打顫的維持著自己的歌聲,感覺自己真得像被候鳥嘲笑的樹一樣,固執的站在這個臺上。
終於結束了,一切終於結束....
光漸漸暗下來,她抬起腳離開....
“啊——”她突然絆倒,踩到了自己的裙子。清晰的驚叫從麥裡傳出來,清晰的響在整個場館裡。
臺下鴉雀無聲。
然後無聲了十秒,觀眾立刻像蝗蟲過境般傳出成片嗡嗡的討論聲,無措的小女孩急忙站起來,提著裙子小跑著下了臺,像面對一群農夫一隻落荒逃竄的田鼠。
“你沒事吧?悉晴。”鞏葳蕤用粗嗓音問。
“沒關係的,只是忘詞了,你別緊張。”徐茜也說。
“你身體不舒服嗎悉晴?後面有點跑調,但沒關係,總體還不錯。”
“好遺憾啊,悉晴,別難過。”女生都圍過來,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著,可是這些沒用的聲音雜七雜八的聲音反而讓王悉晴更煩躁不安。
“陳萍萍去哪了?”因為有拍攝,大家都把手機交給了經紀人,為什麼剛剛陳萍萍要拿著手機,現在她又不見了。王悉晴在人群裡尋找,但沒有那個混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