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清愣了一下,有些氣急敗壞:“你……你這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薛蕙眸色微微一冷,道:“蘭清姑娘,你搞搞清楚,王爺派你來我身邊,為的是尋找宋雲書叛國的證據。你並非是為我做事,而是為王爺。所以,你也沒必要將氣撒在我身上。”
她這話說的並沒錯,且有理有據,讓蘭清再說不出話來。
而屋裡,蕭紀已褪下了外衣,貼身的裡衣早已被鮮血染紅。
他的左肩上有一道鮮紅刺眼的傷口,像是箭傷,雖敷了藥,卻仍不見止血。
他靠在椅背上,眉心微攢,呼吸時重時輕,臉色蒼白的可怕,有汗珠自他鬢間滑下。
隨風皺著眉替他重新包紮傷口,嘴裡卻不自覺唸叨:“您該聽大夫的話,好生在府裡養傷的,今日實在不該親自過來。”
“她若不是被嚇得緊了,不會冒險差人去王府。”蕭紀低聲道。
隨風的手微微一頓:“當日若非是您在宮中為她得罪了太后娘娘,也不會遭此一劫。”
那日蕭紀為了薛蕙與呂太后爭吵,算是將兩人隱藏在激流之下的仇怨徹底激發出來了。
否則呂太后也不會派人刺殺蕭紀。
蕭紀一時沒說話,不知是傷口疼得厲害,還是不想說。
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揉搓著衣袖上繡著的金線,過了許久,才道:“她想置我於死地,不是一日兩日了。”
說話間,隨風已重新為他包紮好傷口。
“王爺,不如還是回蜀地吧。”隨風勸說,“京城危機四伏,您才回來這些日子,便已是兩次遇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