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怪?”蕭紀冷笑一聲,“我領的那五千精兵皆想砍下我的頭顱回京邀功,你懷著身孕被扣在後宮裡導致早產,我沒奪了他的帝位都算是給他面子了。”
建成帝自己心虛,雖然這些事情他沒有親自插手,但他從始至終都是知情的,卻沒有阻止。
如今蕭紀替他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他又怎會怪蕭紀呢?
“回京前,我已著人拿著兵符前往蜀中調兵,只要肅州再撐十日,我的人便能趕到。”
薛蕙一驚:“你在封地養了兵?這事皇上可知道?”
能支援西北的戰事,想來蕭紀不止是養了府兵,只怕有兩三萬之多。
“即便知道也無事了。”蕭紀按住她的手,讓她別激動,“大不了等你出了月子養好身子,咱們就回蜀地去。”
那裡是他的封地,只要回去了,便是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著他。
薛蕙被口水嗆了下,輕輕咳了兩聲:“皇上放心讓你回蜀地?”她嘲諷地笑笑,“不見得吧。”
蕭紀笑了笑,道:“回不了蜀地,那我就在京城當個閒散王爺好了,只要你不閒我整日待在家中就好。”
“哼。”
薛蕙就輕哼了一聲,將蕭紀的手甩開:“虧我還以為你對呂太后的計劃一無所知,一直為你擔心,沒想到你早早便跟於統領通了氣,卻將我一人矇在鼓裡。”
如今再想起來,她的心中還是有幾分氣。
蕭紀只得跟她賠禮道歉:“我是怕計劃有變,我又不在京城,萬一你出什麼事,我不能及時保護你。”
“若早知道你有這些計劃,當初說什麼我也不會進宮的。”薛蕙沒好氣道,“說不定孩子還不會早產呢。”
她說著,就心疼的看了一眼身側正昏昏欲睡的兒子:“他不足月便出生了,也不知日後這身子會不會落下隱疾。”
“大夫為他檢查過了,一切都好,沒問題,你就放心吧。”蕭紀溫聲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說吧,你想怎麼懲罰我,我絕無二話。”
薛蕙懶得跟他貧嘴:“等我調整好精神再來跟你算賬。”
“好,我等著你。”蕭紀笑著道。
薛蕙沒什麼力氣跟他扯這些,生完孩子後她身子倒是輕鬆了些,可精氣神卻顯然沒有從前那麼好了。
洗三禮這日她下的來床了,卻不敢出屋。
家裡的親戚來了一波又一波,薛蕙疲於應付,最後乾脆都不見了,躲起來算個清淨。
坐月子期間範氏她們都來看過,說起那日在宮中的驚險。
範氏說呂紹膽大妄為到竟敢劫持建成帝,被蕭紀一箭射中結果了性命。
她不在現場,卻描述的猶如親眼所見。
“聽世子說,皇上有意嘉獎你家王爺,卻被他婉拒了。”範氏說的口乾舌燥,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
“王爺早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便是要嘉獎還能賞什麼?”薛蕙笑道。
範氏就輕嘖了一聲:“你們王府果然是財大氣粗,那皇上金口玉言,他隨便賞賜一兩件東西都是無價之寶,你反而是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