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在眾人的目光中,顫顫抖抖的走向了大門,慢慢的開啟了一條縫隙,然後發出一聲尖叫,坐在了地面上,向後飛快蹭去,彷彿看見了惡鬼一般。
眾人見狀大氣都不敢喘,操起了武器,小心翼翼的圍在了門口,有人遠遠一劍劈開了大門,卻發現門口空空如也,暗道不妙,趕緊回頭看去,卻發現桌上的包裹憑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人臉面具。
原來這人一早就混入了人群,竟無人發覺異樣,一群人都是面紅耳赤,看向了那位大能。而他卻一言不發,彷彿受到了很大打擊,呆立於此,旁邊便有人輕輕的推了他一下。
雖然只是輕輕一碰,這大能竟然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已經是沒了氣息,惹得在場的眾人魂飛魄散,好一會才冷靜下來,仔細的觀察起了大能。但是他身上並無任何傷勢,唯一引人注目的是手中握著的一張紙條和一塊石牌。石牌背面是一個特殊符號,正面刻著一個數字,這是組織每次任務後都留在當場證明的物品。而紙條上,狂亂潦草的寫了幾個大字—
吾名子虛,非實非虛,不論邪正,辱者殺之。
初次正面交鋒,大能便詭異死亡,僅僅獲悉了組織的大名,如果這位大能泉下有知,也不知會不會後悔這番行動。但這次行動之後便再無人挑釁子虛的本事,沒有任務,世間便無子虛,若有任務,之後又無子虛。
直到後來仙、妖、鬼三道聯合對抗魔道的那場戰鬥,三道生死存亡,出現了一群身形功法縹緲的人,將魔道之人牽扯到了遠處,戰鬥轟轟作響。沒多久就只見遠方光芒四射,彷彿升起了第二輪太陽,將戰場中的一切都化為了虛無。從那日起,魔道被覆滅,子虛也再也沒有訊息,也再無人記得。
“沒想到那時的人道中居然會有如此神秘的組織?”呂純眼睛一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仙魔皆在一念年,肉身腐爛化鬼神。說到底除了妖道,其餘三道皆是凡人所化,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巫王淡淡說道,“廢話少說,咱們現在首要的是守好眼前的利益,這麼多年,這五行之人還沒有訊息,雖然他定會知道‘五行鼎’的下落,但是比起‘子虛’的威脅,倒是可以稍微往後緩緩,畢竟也不差這麼幾天…顱,你去吧…”
三岔塢,因處於上游兩條河流的交叉口處而得名,而兩條河流向下匯聚留向遠方的青羊山。
碼頭邊,停靠了一隻不小的商船,來來往往卸貨的商販忙的不亦樂乎,只見船家對著眼前一位十七八歲,身姿挺拔,帶著一個黑紗斗笠,身穿紋著花紋的黑色長袍的少年點頭哈腰著:“青舍公子,您的貨,我都給您搬下來了,不知道這次…”船家捻了捻手指,嘿嘿笑道。
這位公子手裡託著一個鐵網鳥籠,籠中卻沒有鳥,隱約可見一隻白蛇,兩隻眼珠骨碌碌的亂轉,在籠中活蹦亂跳,被公子敲打了幾下籠子,才安靜下來。聽到船家的話,他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
“白老頭,我們公子什麼時候差過你的銀子,給!”只見這位公子身旁,一位稍微年輕一些的藏青長袍短髮少年,一臉不情願的掏出了一個錢袋子,“去去,滾蛋!”
“嘿嘿,好嘞,公子,我何時來接你?”這被喊作白老頭的黑壯漢子也不生氣,彷彿習慣了一般,用錢袋子蹭著臉,笑眯眯說道。
“等我傳訊即可!”這位青舍公子雖然身形挺拔,但是話語卻很沙啞,還咳嗽了幾聲,彷彿是受了風寒。言畢,他便託著鳥籠,帶著身邊的少年離開了港口,而他們身後跟著三名挑著擔子的漢子。
這三岔塢原本是一個普通的船塢,只是周邊建起了兩個門派,雖然門派不大,但來來往往的信徒,卻讓這個普通的船塢發展成了一個頗有規模的交易港口,向內建成一個不小的城市。山有山賊,水有水匪,為了預防不長眼的賊人,城裡便組了巡邏隊,倒是也像那麼回事。
青舍公子一行五人一蛇,將貨物送到了幾戶店家,客套了幾句就安頓在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客棧中,緊閉的房門中,青舍公子摘下了斗笠,便出現了一張稚嫩中帶有一絲堅毅的娃娃臉,倒是顯得比旁邊的少年還要年輕幾分。這張娃娃臉深得婦人喜愛,每每出門做事,總會受盡“母愛”,他便乾脆帶個斗笠,順便增加了幾分神秘感。
終於放鬆了下來,一行人長出了口氣,看著眼前的人不知從哪掏出一個果子逗弄了幾下白蛇,直到白蛇氣呼呼的吐著信子,才扔進籠子裡。短髮少年突然問道:“我路上問了一下,這次的兩個目標分別在兩個門派,雖然相距不近,但是必須要走水路,中間難免走漏風聲,打草驚蛇,這次怎麼辦?”
“不急,緣樺,會有辦法的,走,下樓帶你們吃大餐!”這位青舍公子拿起斗笠微微笑道,哪有一絲風寒模樣。
“烏凡大哥!小禿驢還是留下來看家吧!一會我們哥三個給他帶點果子來吃!”賈氏三兄弟一臉壞笑。
“呸!我又不是白蛇!吃什麼果子…老大,它又兇我!”緣樺閃身躲到了烏凡身後,看著白蛇怒瞪著自己。
“哈哈哈…”屋子裡傳來了一陣笑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