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話語在坤地上空迴盪,帶著碾碎一切希望的絕對力量。
肖安巨大的身軀僵立原地,唐堯更是面無人色,剛剛燃起的雄心壯志,在“元始天尊”這尊無法逾越的豐碑,和鴻冷酷的斷言面前,瞬間冰消瓦解。
粒子操控之路,通向永恆之軀的路,難道從一開始,就是一條死衚衕?
絕望的陰霾,伴隨著鴻那深不可測的身影,籠罩了整片坤地。
他倆“上輩子”都是搞科研的,深知所有的粒子都是“發現”的結果,沒有誰能創造出一種革命性的、顛覆性的粒子。
所以,元始天尊的成就,無人能超越,而連他這樣的巨擘,都無法直接創造出永恆之軀,肖安、唐堯兩個,又如何能做得到呢?
絕望的陰雲沉甸甸地壓在肖安的心頭上,他不甘,又無助,彷徨得不知道接下來要何去何從。
“永恆之軀,呵呵……”鴻看著兩人灰敗的臉色,那萬年冰封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近乎憐憫的、卻又帶著絕對優越感的弧度。
他輕輕抬起手,玄色袍袖拂過虛空,彷彿在撣去不存在的塵埃。
隨著他的動作,袍袖上流轉的星辰生滅紋路,似乎明亮了一瞬,將他那瑩潤如玉、毫無瑕疵的手掌襯托得如同神祇造物。
“此路不通,並非此界無門。”鴻的聲音恢復了那種俯瞰萬古的淡漠,他指了指自己這具完美、恆定、散發著非人寧靜氣息的身體,“真實永恆之軀,非是虛妄,它——就在眼前。”
肖安和唐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
那具身體——它超越了他們對“身體”的一切認知。
沒有毛孔,沒有呼吸的起伏,沒有心跳的搏動,只有一種絕對的、無瑕的、彷彿與宇宙法則本身融為一體的“存在感”。
它不受引力束縛,不沾塵埃,彷彿獨立於時間之外。
肖安與唐堯俯望了一眼,心想難道他的這副身體,真的是永恆之軀?真的能永恆不滅?
兩人都無法確定,於是都不敢吭聲。
“此乃‘守身境’所鑄神軀。”鴻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自矜,“入定無色天,以無上意志,鎖定‘我有此身’之念,直至意識沉入永恆定境。於定境之中,此念化為潛意識之永恆烙印。待出定之時,烙印顯化,便是此身。”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肖安巨大的、佈滿力量感的軀殼和唐堯渺小的、帶著煙火氣息的身體,語氣陡然變得冰冷而殘酷:
“然,此神軀,需以‘絕情斷欲’為戒律。七情六慾,皆是穿腸毒藥,蝕骨鋼刀,一旦動心動念,行那苟且破身之事……”鴻眼中寒光一閃,“虛實立轉,神軀崩解,墮為凡胎,生老病死,諸苦纏身,再無解脫!”
不能破身?
肖安巨大的眉頭死死擰緊。
這具神軀,如真像他所言,是真實永恆的,那確實是一副很完美的身體。但不能動那七情六慾,那豈不像是一個冰冷的、永恆的囚籠?
隔絕了溫度,隔絕了情感的流淌,隔絕了為“人”最本真、最熾熱的快樂與交融,那有何樂趣可言?
這與他渴望的“活過”,與他對“做人”的執著追求,背道而馳!
“不敢苟同!”肖安巨大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意和深深的抗拒,如同悶雷滾過大地,“若永恆意味著冰冷與孤寂,隔絕了愛與欲,那這永恆……不要也罷!”
唐堯在一旁雖未說話,但眼中同樣閃爍著強烈的牴觸。
他是科學家,更是活生生的人,無法想象剝離了情感與慾望的“存在”。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