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謝……”心前輩的意念帶著一絲無奈的洞悉，“便又分出了‘你’、‘我’。”
轟！
彷彿宇宙的根基被輕輕撥動了一下。
肖安那涵蓋萬物、無遠弗屆的浩瀚覺知，如同退潮般急速收縮！
星辰不再是“我”的身體，法則不再是“我”的意志。
鴻的意識深處，那絕對的掌控感消失了。
波旬魔念中那如影隨形的洞察力也消退了。
宇宙萬物的資訊洪流驟然遠去，變得模糊不清。
那種與萬物一體、全知全能的“本我”境界，如同一個璀璨卻短暫的夢，在“感謝”出口的瞬間，破碎了。
肖安的意識，重新凝聚成了一團清明的知覺團，靜靜地懸浮在坤地剛剛恢復自由的虛空之中。
周圍是亙古的寂靜。
彷彿剛才那震撼宇宙的涅槃與掌控，從未發生過。
只有意識深處殘留的、對“萬物皆我”那驚鴻一瞥的宏大記憶，以及那份對“慾望是生命之火”的終極洞見，證明著那一切並非虛幻。
肖安靜靜地懸浮著，感受著重新成為“個體”的存在感。
心中沒有失落，只有一種歷經滄海桑田後的明悟與沉靜。
他緩緩地，將“目光”投向了那顆蔚藍色的星球——地球。
那裡，生命的火種，似乎只差最後一步了。
……
紫霄宮。
琉璃冷光映照著鴻蒼白失神的臉。
他跌坐於雲臺之上，玄袍上的星紋黯淡無光，那雙曾俯瞰萬古、掌控法則的眼眸，此刻只剩下被徹底顛覆後的茫然，與一絲尚未散盡的恐懼。
指尖似乎還殘留著身體失控的僵硬感，意識深處那被“肖安”意志撫平念頭的無力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著他的神心。
“師父！”
李耳那已凝實許多的氣態身影，瞬間出現在鴻身側，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急與關切。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師父道心劇烈的動搖，那是比紫霄宮崩塌更可怕的事情。
鴻猛地回神，看到李耳，如同抓住一根浮木，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李耳，他，肖安……他竟然……出現在了我的意識裡！就在剛才，他控制了為師的身體，撫滅了為師的念頭，他說……他即是我，我即是他！”
鴻的話語有些混亂，神道祖師的威嚴蕩然無存，只剩下遭遇無法理解、無法抵抗之存在的驚悸。
李耳的氣態身軀劇烈波動，星光寒氣都為之紊亂：
“師父！肖安……他適才也出現在了我的意識之中，那種感覺……彷彿我的思維、我的存在，都被他包容、被他洞察！他說……萬物皆是他！”
李耳的眼中也充滿了震撼和後怕。
“萬物皆是他？”鴻的臉色更加難看，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快，去看看坤地，看看他是不是已經逃出我的‘封天鎖地’囚籠了……”
李耳不敢怠慢，身影瞬間從紫霄宮消失，下一刻已出現在坤地那片虛空之中。
PS：窮得揭不開鍋了，對未來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