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侍婢被人帶進來之後,林斐便知道劉元臉上的複雜從何而來了。
幾個侍婢皆生的俏生生的模樣,見了兩人施禮跪下。
因著天熱,幾人都穿著了入夏才穿的齊胸襦裙,裙衫倒也沒什麼特別同出格的地方。只是夏裳清涼,脖子以下一小部分是露在外頭一眼可見的。那縱橫交錯的各種傷痕,襯著幾人俏生生的臉,看起來莫名的有些刺眼。
幾人臉上無傷,可見章澤端還要些臉面,露在外頭被人瞧見的地方不算下狠手了,那藏在衣裳裡的傷會如何可想而知。
看林斐、劉元兩人看向侍婢脖子以下那一小部分的傷口,章澤端有些心虛的乾笑了一聲,道:“這……這也就是一些喜好,往後我定改……”
“改你個頭!”劉元冷笑道,“你眼下可是殺害閆散的疑兇,且先將身上的嫌疑洗清再說吧!”
章澤端聞言,忙擺手道:“我殺閆散他們作甚?”
他說這話時跪在地上的其中一個侍婢突然抬了下頭,又立時低了下去。
這反應雖說快的險些叫人沒抓住,可於一直注意著地上一行侍婢反應的劉元同林斐而言,自然沒有錯過。
看了眼那個容貌清秀的侍婢,林斐問她們:“閆散出事時,章澤端可同你們在一起?”
幾個侍婢齊齊應了一聲“是”。
林斐又道:“他當時在做什麼?”
幾個侍婢齊聲道:“奴在幫郎君敲腿呢!”
如此異口同聲的反應……看的章澤端眉開眼笑,忙問兩人:“兩位大人,這可否證明我的清白了?”
回以他的是劉元的一聲怒喝:“證你娘個頭?這四人的回應簡直如同背書一般!”他說著,冷笑道,“我等還當真鮮少看到幾個人證這般異口同聲回應的。”
每個人說話的習慣毒都是不同的,就如他們早上皆吃了煎包,若是林少卿走到他們面前問朝食吃了什麼。白諸會簡單答上兩個字“煎包”,紀採買大抵會來一句“溫師傅做的煎包”,而他則最囉嗦,會道“溫師傅做了豚肉陷的煎包,可蘸醬料吃,我蘸了醋同麻油,很是美味”。
眼下四個人異口同聲的反應,雖說不能證明章澤端一定有罪,卻也定然是不能作為人證的。
“你是她們四人的主子,要挾她們四人做偽證,她們哪敢不從?”劉元說道。
章澤端臉色變了變,待要說話,卻見林斐突然指著其中一個侍婢,問道:“你來說,章澤端同閆散等人之間可有矛盾?”
侍婢瑟縮了一下,還不待說話,章澤端便立時喊了起來:“冤枉啊!我同他們盡是一路貨色,狼狽為奸的,哪來什麼矛盾?”
真是為證清白,連自己都罵了!
劉元冷笑了一聲,看那侍婢瑟縮著身子搖了搖頭,正要開口,便聽林斐說道:“替兇手作偽證視為從犯,爾等想清楚了再說!”
一句話說的侍婢瑟縮的更厲害了,就在章澤端忍不住又要開口的空檔,侍婢突然揚聲道:“郎君……郎君同閆大人他們起過好幾次爭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