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棠聽吧當即會意,道:“好,明日朝食我便用了這些糯米。”
這回答讓紀採買頗為滿意,忍不住感慨道:“如你這般手藝過硬的廚子還是好啊!於我等採買而言,若是採買之物浪費太多,每月去內務衙門那邊領採買銀錢時,少不得要受白眼和苛責的。”
先時因為孫師傅和王師傅這兩人,他可沒少為此忍受白眼。
不過既提起了孫師傅和王師傅,紀採買多了一句嘴,提醒溫明棠:“他兩人雖說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可那些人既知曉了你的存在,你需得小心些。”
先前那一計還沒把溫明棠弄走,倒要先將孫師傅同王師傅弄走了,這才不得已停了腌臢手段。可於那些人而言,要針對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委實再容易不過了,這腌臢手段往後怕是層出不窮的。
這些話其實換個人紀採買根本不會說的,也就是這些天相處下來,實在是覺得溫明棠還不錯,再者溫玄策當年的事同她也沒什麼關係,這才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溫明棠當然知曉紀採買的好意,聞言朝紀採買再次道了聲謝:“多謝紀採買,我會小心的。”說罷這話,女孩子目光閃了閃,又對紀採買道:“紀採買,明日朝食過後,我要出去一趟,冰粉同酸梅飲子便由阿丙同湯圓來做,可行?”
只要能做好,誰來做不是做?紀採買點了點頭,眼裡卻閃過一絲意外之色:女孩子才從宮裡出來,獨自一人出門是要見什麼人不成?
只是雖說有些意外,紀採買卻也未多問。
……
……
“刺啦”一聲,四四方方的糯米方磚被下入油鍋中,立即變被無數細小的氣泡裹了個嚴嚴實實。
昨兒答應紀採買用了那些陳年糯米,溫明棠今日的朝食便做了粢飯糕。
雖然同粢飯糰只一字之差,卻渾然是兩種東西。將糯米蒸好後取出,又將先時做鹹豆漿時剩下的蝦皮用石臼舂成碎屑攪入糯米中,加鹽調味,待放涼定型後,切成四方磚型,而後再一塊一塊的放入油鍋中炸了起來。
那四方的糯米方磚甫一入鍋便沉入了鍋底,待炸至略略上浮,定型之後,溫明棠才用筷子輕輕將它翻了個面,待到兩面皆變成徹底的金黃色,溫明棠才將它撈了出來。
聞著那糯米方磚油炸後被徹底激發出的香味,阿丙同湯圓早忍不住開始咽口水了,待到第一鍋粢飯糕被撈起來時,兩人便立時伸手抓向了那出鍋的粢飯糕。
剛出鍋的粢飯糕即便隔著油紙都有些燙手,兩人卻是顧不得燙手,略略吹了吹,便一口咬了上去。
“咔擦”一聲,外層酥脆的簡直過分,可裡頭卻是同酥脆截然相反的香軟黏糯,原本便鹹香的糯米加了那蝦皮碎屑才是真正的點睛之筆,鹹香中帶著蝦鮮,襯的整塊粢飯糕鮮美的簡直過分。
只是這粢飯糕哪裡都好,就是太耐飽了不好,吃了兩三塊下肚便已撐的吃不下了。
溫明棠匆匆忙忙做好粢飯糕,沒有如往常一樣同他們一道在臺面後坐下來慢慢吃朝食,而是對阿丙和湯圓說道:“我今兒有事要出去一趟,一會兒朝食分飯食的事便交給你二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