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看出他的懷疑,轉頭與徐言對視了一眼,又說道。
“父皇本想送你回蜀地,可害怕宣王的人半路劫殺,就下了聖旨召王叔進宮,想讓王叔來接您回去。”
宇文淵明驚訝道。
“父王進宮了?”
“還沒,不過快了,路上出了點意外。”
宇文淵明只覺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慌忙問道。
“怎麼了?他在何處?”
昭陽正準備開口,便聽到徐言穩重的聲音緩緩傳來。
“世子不必擔心,我們已經提前做了安排,藺王爺並無危險。”
宇文淵明還是不放心,看著昭陽問道。
“這就竟是怎麼回事?”
昭陽耐著性子將事情的經過給宇文淵明講了一遍。
“兄長想,若是我們的手筆,有何須演上這麼一出?又何須安排上元夜那一場表演,直接就殺了你不是更省事嗎?”
宇文淵明憤而拍案,怒道。
“簡直欺人太甚,莫不是覺得我們父子好欺負?”
昭陽又勸解道。
“孤也沒有其他意思,只是要讓你明白這其中的緣由,我們父子,斷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橫生枝節。等王叔進了京,就安排你們秘密回封地,等回了封地你們就安全了。料他再怎麼厲害,也插手不到你們的封地上。”
宇文淵明哪裡是那種任人欺辱的人,自己與父親都差點被人殺了,萬沒有一忍再忍的道理。
“哼,我父王一向知足常樂,莫非就是因為如此,他就覺得我們好欺負了?此仇不報,枉為君子!”
昭陽與徐言交換了一個眼神,平穩道。
“兄長若有此魄力,孤也甚感欣慰,日後蜀地若是交到你手上,孤也就放心了。”
她這話說得明明白白,宇文淵明聽得分明,是自己先前會錯了意。
“殿下放心,以後跟宣王有關的,只要有用得著我們父子的,定鼎力相助。”
昭陽嚴肅道。
“兄長莫要逞能,一切還要聽王叔的意思。”
宇文淵明一撩裙襬,大馬金刀地坐在官帽椅上,朗聲道。
“這點自信,兄長還是有的!總不能讓人騎在頭上打!”
昭陽放下心來,安安心心地喝了一杯茶。
“兄長先休息,父皇那邊不穩定離不開人,孤先回去了。”
宇文淵明忙站起身。
“陛下身子當真如此嚴重嗎?何以我都沒事了?”
昭陽嘆道。
“父皇年紀大了,加上身體本來就不好,以前又中過毒,雖然只是讓人吐血的假毒,至少也要恢復一段時間了。”
皇帝以前中過毒這件事宇文淵明聽藺王講過,他沉靜道。
“那便恭送殿下。”
昭陽坐久了一時沒起來身,徐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才使她不至於又跌坐回去,景楨本來上前兩步,見昭陽已經定住了身子便停下腳步,跟在二人身後出了門。
“藺王呢?還有多久進宮?”
徐言抬頭看了看天。
“明日吧,就能父子相見了。”
昭陽倚著他道。
“此事總算要告一段落了,王奔那邊要盯緊點。”
“嗯。你放心吧。”
……
藺王進宮時衣裳凌亂,髮髻鬆散,看上去好不狼狽。
一進明政殿就哭喊著“淵明,我的兒,我的兒!”
昭陽哭笑不得。
“叔父莫要擔心,兄長已經無礙了。”
藺王立刻止了哭聲,中氣十足地說道。
“殿下,可否能讓臣先去看看兒子?”
昭陽笑道。
“這是自然,只不過叔父不先見見父皇嗎?”
藺王臉色一僵,訕笑道。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昭陽看出他內心的焦灼,道。
“叔父放心,已經差人去請兄長了,您安心去吧。”
藺王這才放下心來,爽朗道。
“是是是,侄兒考慮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