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父站起身來。
“大過年的,官府來此做甚?”
說完轉頭看王姝。
“莫不是你又惹了什麼大禍?”
王姝眼角淚痕未乾,茫然地搖了搖頭。
“女兒未曾惹禍呀。”
王父驚訝道。
“那便奇了,怎的此刻過來?”
王姝的兄長算是裡面最沉穩的,道。
“父親,不管如何不能怠慢縣令,先去接人吧。”
王父慌忙往外走去,剛開啟門,正欲以禮相待,卻被外面一個橫眉怒目,身著一襲墨藍色曳撒的矮胖男子一把推了進來。
“名為王姝的女子可在?”
王父心裡突突一跳。莫不是真是王姝闖了禍,怎還惹得這樣大的人物上門來。正想著王姝已經出了內院,正朝她們走來。
龐雍也發現了王姝,上前一步,厲聲問道。
“就是你見過徐言?”
王姝腳下一個踉蹌,快速將面前的人從上到下掃視了一個便。
見他身上的官服不似縣令那般,看上去還要尊貴些,手握短刀,皺眉看著自己,已是極為不耐煩,她下意識地轉身與青梅交換了一個眼神,青梅被眼前的陣仗嚇得瑟瑟發抖。
“是與不是!”
一聲厲喝嚇得王姝一個哆嗦,趕緊戰戰兢兢地答到。
“是,民女見過許宴?”
“許宴?”
面前人再次厲聲追問,王姝正在雲裡霧裡,一著紅色飛魚服男子上前平聲道。
“或許是化了命。”
龐雍恍然大悟,又拿出畫像。
“可是此人。”
王姝一眼就看到畫中人正是徐言,想也不想便道。
“正是。”
王父正欲插嘴。
“不知……”
“帶走!”
……
王府人皆愣在了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王姝的兄長拱手問道。
“官爺,不知是何要緊的事,今日是除夕,不知……”
話還沒說完就被龐勇打斷。
“什麼狗屁除夕,老子命都快沒了,趕緊帶走!”
說完不等眾人回應,只惡狠狠地瞪了縣令一眼。
縣令自然是不敢不從,立刻下令拿了人。
王父慌忙問縣令。
“那許宴到底何許人也,怎的未曾聽說呀。我女兒,又做了什麼?還望縣令大人解惑。”
說完將一張銀票塞進縣令的手中,縣令收了銀票,四下看了一眼低聲道。
“具體何事我也不知,但聽他們的語氣,那個許宴應當是個極重要的人,上邊一直在找他。”
王父隨著縣令的目光往天上看了一眼。
“上邊?”
縣令又低聲道。
“剛剛那兩人一個是西廠提督,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你說,什麼樣的人要動用這兩個大人物來找?還著急得很,一刻也等不了?”
王父臉上愁雲慘淡,心中憂慮更甚,她的女兒,到底是惹了什麼事?
縣令眼看隊伍已經走遠,便大步跟了上去,王父趕緊上前又塞了一張銀票。
“小女嬌縱慣了,還望大人多多照拂。”
縣令收了銀錢頭也不回,只朝他擺了擺手。
王父望著逐漸遠去的隊伍焦急萬分,這什麼事,大過年的來拿人。
……
王姝一路上淚眼婆娑,瞧著走在前面的常林不似龐雍那般兇狠,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人,那個許宴到底何許人也,民女這是要死了嗎?”
常林被她的話逗笑了,回頭朝她淡淡一笑。
“放心吧,不過是協助調查,不會要你命的。”
王姝心底的那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見常林面善,又朝他問道。
“大人,你們是什麼人?許宴,又是誰?”
常林知她的意思,頭也不回道。
“小姑娘,想活命的話別問太多。”
王姝一下便啞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