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清復明!”
要不說幹革命的同志就專業,即便來人明明是主動上來確認楊猛身份的,在初步對上了洪門的海底切口後,仍鍥而不捨的比劃起更復雜的手語。
相比之下,楊猛就顯得十分業餘,不但手語比劃得是磕磕絆絆,當他看著漸漸緊張起來的服務生,甚至還忍不住在心裡偷笑出來,在這個本來挺嚴肅的關口,腦子裡忽然閃現出‘韋小寶’三個字。
“兄弟受累,我這剛加入洪門,實在有些記不住那麼多手語,我叫楊猛,杭州山大字輩巡山,雙花紅棍……不知道黃興大哥在不在上海?”
服務生一聽這位的輩分,先是嚇了一跳,隨後額頭便忽地冒出了一層細汗,等到看到遠處另外一人點了點頭後,這才有些為難地說道:“爺叔見諒,小人只是上海山的小鑽風,這些事情不是我這輩分能知道的,請爺叔與姑奶奶跟我一起去後門……”
若離額頭青筋暴起,忽然有種想掐死楊猛的衝動,你丫這是故意的吧,我才不到三十,就得給這麼多孫子當奶奶,這是要人命的節奏麼?
楊猛一邊瘸著腿跟上,一邊拉起若離的小手趕緊哄著,至於旁邊有些無語的‘孫子’,只能略顯尷尬地笑了笑。
“楊先生是吧,在下紹興山白紙扇,現任浙江同盟會主盟人,秋瑾,受黃興大哥所託,引賢伉儷入上海山門……”
楊猛有些愕然,抬頭看了看這位妝扮成大家閨秀的美婦,覺得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早聽說鑑湖女俠練得一手三叉六肘巫家拳,今日得緣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
秋瑾臉型屬於標準的鵝蛋型,雖有一絲圓潤卻因為那雙六枚多出點英姿颯爽,難得的是,她的五官長的也十分端正,這一打扮成普通婦人的樣子後,便沒人會想到她也是個習武之人。
“楊兄弟客氣了,從日本回上海之前,黃興大哥可是跟我說過,你才是行走江湖的真正高手,與你們兩口子比起來,姐姐這身把式不過是花拳繡腿而已……”
若離見著秋瑾一副豪爽的樣子,心裡不覺便有些喜歡,與楊猛一路逃亡,可謂是身心俱憊,忽地見到如此有名的俠氣女子,讓她怎能不好好結交一番,一句姐姐叫上之後,兩女竟然拋開楊猛,在一旁唧唧喳喳地聊了起來。
楊猛看著笑顏如花的若離,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這自從出了杭州就諸事不順,儘管若離嘴上不說,但楊猛卻看出她的心裡還是憋著一股怒火發不出去,好不容易遇見能說些體己話的良伴,自己也算少了一樁心事。
然而,就在楊猛感覺心裡有些鬆懈,跟著兩女穿過酒店的後門時,一股刺骨的殺意不覺撲面而來……
“不好,躲!”
渾身寒毛炸立,楊猛甚至只來得及喊出三字,便聽得後門外的巷子裡傳來陣陣破空的聲音,等他本能的向後側方翻滾躲避,猛然將整扇木門咔嚓一把抓斷掀起時,耳邊不覺又傳來密密麻麻的暗器刺擊入木的聲音。
奪奪奪奪奪……
令人毛骨悚然的暗器,如漫天花雨般飛射而來,虧得若離反應極快,聽得楊猛口中高喝的瞬間,已經本能地拉著秋瑾向後方猛然翻滾而動,等到那扇被丟上半空的木門遮在身前時,兩人卻只能躲門後,連伸頭觀望都無法做到。
楊猛雙眼微微一紅,心中一股血氣湧上頭頂,眼見兩女危在旦夕,腦中不覺出現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氣,口中嘎然一聲,隨即便如長鯨吸水一般,瘋狂地向肺部與腹腔吞氣納息,等到若離聽到他的吼聲扭頭一看時,楊猛已經好似懷了卵的蛤蟆,上身忽地高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飽滿狀態。
“衝!”
一聲暴喝過後,楊猛便不管不顧地掄起雙臂,好似兩把勢大力沉的銅鐧重重地砸在後門旁的土牆上,發出轟然的一聲巨響。
通!
秋瑾雙肘如弓,猛然崩打在木門上面,隨即拉著仍盯著楊猛的若離竄向了支離破碎的後門,等到路過楊猛的身邊時,甚至還不忘猛地拉了他一把,繼續以狂牛的姿態向店內衝去……
噗通又是一聲震響,半邊土牆徹底崩塌散落,使得整個巷子變得塵土飛揚難以視物,等到遠處十幾個身穿黑衣揹著太刀、蒙面束腳的東瀛忍者小心翼翼地摸到後門外時,仍有些勉強才能看清大堂,驚叫奔逃的人群在驚變下亂成了一團,而目標三人卻已經消失不見……
這兩天有點感冒,不過仍然不會改變兩更,希望兄弟們不要太懶,有推薦票和收藏就趕緊砸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