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這……除非你叫我,否則我絕不去……”
“好!”
於是,兩人就這麼赤裸著地抱在一起,默默不語,直到星星爬上了房梁,疲憊的春桃也是一聲沒出,有些不捨地穿上衣服,一個人默默地走了。
雖然她與楊猛有了情,但她也曾是王大鬍子的婆娘,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人,她不用跟楊猛說什麼,楊猛也知道這女人性格有多要強,她要離開溫柔鄉,去給她以前的男人把仇報了。
只是即便得了嶽柱臣真傳的王大鬍子,都不是嶽峰的對手,這春桃真的就能殺得了他麼?
每當夜裡輾轉難免,楊猛便會為春桃擔心,按說這女人比現在的自己大了十歲,可對於自己真實的年齡來說,卻是一個還沒長熟的大孩子,這一個多月的耳廝面摩,早令兩人心裡都漸漸地懂了對方那一絲情愫,眼下既然不能同去,索性就安心地留在這裡,等候她回來。
只是,沒等春桃回來,麻煩卻又再次找上了門。
“我說傻二,前些日子那女人呢?怎麼不見……”
楊猛扭頭看了看一臉假笑的平四,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她一個窯姐,你以為五兩銀子能日一輩子?”
平四冷笑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將手背在身後,腰裡插得戒尺是他用熟了傢伙,儘管現在老毛子給這些差役都配備了警棍,可他還是更習慣用這個。
“這半個多月,老子走遍了十里八鄉的窯子,也沒見有你炕上的那麼騷,好,你說是窯姐就是窯姐,告訴四爺那個窯子的,四爺今天褲襠癢癢,想找個人給我好好舔舔……”
啪!
耳邊一聲轟鳴,平四有些搖搖晃晃的跌倒在一旁,儘管手上的鐵尺依然鋒銳,可他的耳朵卻嗡嗡地流出了鮮血,腦袋昏昏沉沉之際,怎麼也穩不住了下盤,“你他娘地竟然還敢動手,老子隨便喊兩聲,就會有十幾號人上來把你拿住……”
砰砰砰……
不等平四說完,楊猛已經紅著眼睛衝了上來,儘管不能當著鎮子裡的人把這個投靠了老毛子的巡捕生生打死,可對於被自己一記炮錘打得耳膜穿孔的傢伙來說,即便是出出氣的狠揍上他一頓,他也沒有什麼還手的能力。
“擦你M的讓你嘴賤,你說你在我面前得意個什麼勁兒,爺爺在天津殺了幾十個洋毛子,你敢出去說給別人聽個試試,從明天開始,小爺還就不在快大茂子這呆了,可在小爺跑路之前,我得先把你全家都整死……”
平四有些害怕,同時也很鬱悶,鬱悶的是,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無法讓重心回覆正常,這一架沒開始打,就已經輸了;害怕的是,自己這回真看走了眼,這小子不單單是個拳匪,還是個比王家婆娘那些響馬更狠辣的活土匪、小殺星。
“二爺息怒,二爺別打了,老四錯了,老四絕不敢再說一個不字,求二爺饒命……”
既然反抗無效,那就只能求饒了,作了十幾年的資深狗腿子,平四很清楚什麼樣的人能榨出來油水,什麼樣的人可以去試探著咋呼幾聲,什麼樣的江湖人和**殺手是萬萬不能招惹的存在。
眼前這瘋子一樣的傢伙顯然就不能惹,就憑他平時的隱忍和剛才說的那幾句話,就能看出來絕逼是個極陰毒的狠人,對這種人,唯一的辦法就是躲得遠遠的。
楊猛嗤笑了一聲,又踢了兩腳,這才好似熱身般地活動了下手腕,看著跪在地上的平四,蹲下身子,低頭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了起來。
“小爺不怕告訴你,我是河北形意暗門的弟子,八國聯軍入京時,跟師傅和師兄殺洋人殺得太多,才出關跑來老家避避,就算你去告老毛子把我抓了,也早晚會有我們形意的人找上你,滅你滿門,嶽峰算他/TM算老幾,他敢動我一手指頭,我師兄尚雲祥就敢自己找上太極門滅了他……”
平四忽地打了個激靈,顯然沒想到眼前這半大小子竟然是鐵腳佛的師弟,看看楊猛沒有下殺手的意思,急忙一臉哭喪相地趴在地上哀求道:“小爺爺息怒,老四我不是個東西,眼睛瞎了招惹了您老人家,往後在這快大茂子,您說天是黑的,老四絕不敢說是白……”
“少廢話,趕緊滾,看你就覺得說不出的噁心,告訴你,那王家婆娘現在是我女人,你敢再追下去,我照樣還是滅你滿門,你可以不服,你也可以去告訴嶽峰,小爺叫楊猛,形意門單刀李存義第七個徒弟,我就在這等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