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呢?”
時妃問道。
時仲生最重視她,往日只要她回來,不管多忙都會放下手裡的活趕回來。
聽她問,外婆和舅媽臉上的笑容一起淡掉。
“在忙呢。”舅媽語焉不詳地道,進廚房做飯去了。
時妃跟了進去,“舅媽,舅舅怎麼一回來就這麼忙,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
葉純這才嘆一聲,“我和你舅舅去國外那段時間,手下人把方案投去了跟謝家關係親近的公司,結果被謝家竊取。”
“一字未改,不要臉地拿去到處融資。那可是全公司上下一年的心血,要真給謝家人拉到投資,公司……就完了。”
葉純越說越氣,握緊刀子恨不能往謝家人身上劈,“姓謝的真是不得好死,當初那麼對你媽,如今又這麼對咱們!”
時妃同樣恨得眼尾通紅,強壓著怒火問:“方案還有哪些有勢力公司沒投?”
“只有顧家。”葉純道,“你舅舅怕顧家人給你臉色看,特意囑咐了他們不能往那邊投。”
“我去找下顧殞!”
時妃把小糰子留在時家,開車去找顧殞。
她打顧殞的號碼,那邊照樣沒接。
時妃改打賀興的電話。
賀興聲音冷冷的,“時小姐,不好意思,我不方便透露顧總的行蹤。”
“賀興,如果你不方便,我只好去公司以顧太太的身份找我老公。”
賀興一愣。
時妃還是頭一次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最後道:“我把地址發您手機上。”
時妃結束通話電話,唇角漾出嘲諷。
結婚六年從沒拿顧太太這個名頭壓過人,沒成想快要離婚倒用上了。
時妃按著賀興給的地址去了一家古典茶樓。
下車時,剛好見顧殞立在路邊。
身長玉立,半彎身拉開一輛白色車子的車門。
謝南喬伴著個打扮得雍容華貴的女人下了車。
看清楚女人臉的那一刻,時妃像是被人猛地推進旋渦,頭腦裡飛速閃過各種歇斯底里的畫面。
謝冰瑩!
就是她,夥同那個男人把母親騙得團團轉,吸光了她的血後一腳踢開還不止,反而倒打一耙,徹底毀了她!
恨意綿延,時妃做夢都想往她胸口插上一刀!
“讓開一下!”
時妃被人推開,是許久哲的保鏢。
顧殞也看到了她,目光極淺地在她身上落了一下,伴著謝南喬和謝冰瑩往樓上去。
謝氏母女連個眼神都沒給,一樣的高冷。
彷彿她是透明人。
等時妃推開許久哲的保鏢跑上樓,剛好看到謝冰瑩把簽完字的合同推向顧殞。
“不可以,顧殞!”時妃大叫,“那個方案是他們剽竊我舅舅的,求你別籤!”
顧殞抬頭,眉底壓著風雨。
賀興忙跑過來,示意保鏢將她架走。
時妃不肯走,“顧殞,那是我舅舅全公司人一年的心血,你要跟他們簽了,舅舅就完了。”
“就算你不願意跟我舅舅籤,也求你保持中立,都不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