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的馬受傷了。”
身邊有人低低道,時妃認得,那是顧殞的馬匹訓練師。
看到他,時妃方才認出謝南喬剛剛騎的正是顧殞最喜歡的那匹純血馬!
這匹馬曾是顧殞費了很多心力請最頂級馬匹配種專家費時多年人工配種得來的,寶貴得不行。
有一次她帶顧承澤進馬場,只是摸了摸馬的皮毛,顧殞知道後就把飼養員給開除了。
自以後,她不得接近那匹三米之內。
她連摸都不能摸的馬,顧殞輕易就把它拿去給謝南喬賽馬……
到底是她不配。
在顧殞心裡,純血馬的地位高於她千倍百倍,而謝南喬的地位,又比馬高出千倍百倍。
雖然早知道顧殞沒把她看在眼裡,還是被這清清楚楚的比較資料給刺中。
時妃深吸一口氣,頭也不回地離開。
“怎麼還賴在這裡不走?”許久哲看到時妃的背影,噁心得不行,“沒完沒了,真晦氣!”
顧殞站在一邊接電話,謝南喬目色清冷地在時妃身上點了一下便收回。
許久哲見她這樣,知道她沒把人看在眼裡,也跟著不屑地哧一聲。
“過去幫阿殞裝下馬吧。”謝南喬道,點點顧殞的方向。
馬受了傷,不能走,只能運回去。
“行!”許久哲彷彿聽到聖旨,立刻行動。
謝南喬的目光再次投向時妃,看到她停在方希洲面前時,眼睛閃了閃。
時妃和方希洲在附近酒店會議室談了一陣,方希洲被時妃的專業所打動,加上時仲元的方案的確無可挑剔。
方希洲十分滿意,願意籤合同。
正好時間差不多,時仲元也過來了。
時妃生怕時仲元找錯地方耽誤時間,忙下樓去接。
找到時仲元時,他剛好站在大門口找路。
見到時妃,眉眼都柔了,“還好有小妃在,這酒店彎繞繞的,一點都不好找。”
時妃挽過他的臂,“舅舅,快上樓吧。”
兩人剛要邁步,旁邊就有一輛車停下。
雪白的車身特別招搖,從車裡走出來的人叫二人齊齊暗了臉。
“她怎麼會來?”時仲元胸口都繃緊了,氣息急促。
時妃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謝冰瑩。
謝冰瑩下車時特意叫助理搭了把手,跟古代皇族出行似的,眼皮撩得高高的,目中無人的姿態與謝南喬如出一轍!
“不知道。”
看到謝冰瑩,時仲元就控制不住想到姐姐受的那些屈辱,邁步就要去找謝冰瑩麻煩。
時妃比他冷靜,強拉住,“舅舅,合同要緊!”
時仲元這才勉強壓下恨意收回腳步,僵硬著身體跟她往裡走,掐死的拳頭卻怎麼也鬆不開。
時妃明白時仲元心裡的恨。
謝冰瑩和那個男人肆無忌憚地吸食著母親的血汗,用母親掙來的錢過好日子享受世界,生兒育女。
卻在事情敗露後把母親變成第三者,全天下宣告他倆才是真愛,是被母親算計發生誤會才分開的。
到如今,外界談起母親依舊把她當成最可恥的第三者,誰不恨!
時妃也恨。
恨得胸口爆裂,恨不得一刀殺了這些敗類!
可再恨,也不得不讓步於現實。
籤合同保住公司、保住所有為了公司兢兢業業工作的員工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時妃帶著時仲元走進酒店的小會議室,裡面卻空空如也。
先前方希洲坐過的位置不見人影。
時妃愣了一下,往裡找去,也沒看到人。
她急忙去打方希洲的電話,“方先生,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