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我自己的媽媽！”顧承澤脫口而出。
不過臉上馬上寫滿苦惱。
“但我更喜歡南喬阿姨和小妹妹，阿姨超級厲害，小妹妹也好漂亮！”
顧承澤去看謝南喬，“南喬阿姨，我和爸爸可以一直和您住在一起嗎？”
“不可以。”謝南喬一口回絕，“你們總在我這兒，你媽媽怎麼辦？她一定會找過來的。”
顧承澤失望地扁扁嘴，“媽媽真煩！”
顧承澤沒說出來，其實他想要的就是謝南喬這樣的媽媽。
見兒子倒戈到這個地步，時妃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受，彷彿又回到了生他時，抽扯著心臟痛到全身撕裂。
顧殞皺了皺眉頭，雖然覺得兒子態度不對，並沒有出聲教育。
推車裡的孩子哭了起來，父子齊齊壓身去哄，兩人眼底的溫柔叫時妃無比嫉妒。
他們的愛要是能分給小糰子一點點就好了。
時妃沒法在這種時候強插入他們，撥了顧殞的電話。
那人看了眼手機，表情明顯不悅，還是接了。
“顧殞。”時妃壓著心口的疼痛叫他。
“有事？”
近在咫尺的男人臉色冷沉，聲音客氣疏離。
時妃淒涼一笑。
他對女神如沐春風，對她卻連說話都吝嗇哪怕一點點溫柔。
壓下心中的苦澀，時妃問道：“我們的女兒，有想好取什麼名字嗎？”
“無關緊要的事以後再說吧！”
猝不及防的話刺得時妃胸口被針扎似地，只剩下綿綿密密的痛！
原來女兒的存在於他無關緊要！
“知道了。”
“了”字沒落，男人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離得近，能清楚看到男人臉上的不耐煩。
一行人漸行漸遠，時妃手腳冰涼。
算了吧。
她可以無望地等下去，女兒不能再被人厭棄！
時妃再次撥通顧殞的電話：“我們離婚吧。”
時妃回到醫院病房。
高大男子迎過來，往她身後看去，“顧殞父子，沒回來？”
眼前男人是她大學時的師兄，徐凌峰。
她生孩子時，他在沙漠裡做實驗，算計著她預產期到了，打了通電話回來。
剛好碰上小糰子出事。
徐凌峰知道後，當即取消一個重要實驗，馬不停蹄趕回來。
沙漠到明江市，一萬九千公里。
顧殞離她不過幾十公里，零頭的零頭都沒到。
時妃走過去摸了摸小糰子剛剛拆了紗布的手腳，給她掖好被子才輕輕應一聲：“嗯。”
徐凌峰看向她憔悴的側臉。
有心疼，有惋惜。
好一會兒才低問：“有什麼打算？”
“我提了離婚。”時妃極力平息著自己。
“他……同意了？”
當時顧殞應了聲嗯，那是他唯一吐出的字，應該是答應了。
蘇妃其實猜也能猜到，他會答應的。
這場婚姻本來就不是他想要的，顧殞心心念念要娶的是謝南喬。
她能主動提離婚，他巴不得。
“他倒是答應得爽快！”徐凌峰惱得不行，“你這才生完孩子，他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無關緊要了。”
時妃閉閉眼睛，強力壓下胸口湧動的那陣陣綿綿密密的痛。
要說不甘嗎？
當然不甘了。
當初謝南喬的母親顛倒黑白，把母親逼成那樣，如今謝南喬又來害她。
偏偏她們母女都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