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三十名護衛隊員如幽靈般從暗影中撲出。
這些剛剛放下農具的漢子,在秦虎的帶領下,動作快得驚人。
他們沒有喊殺,只有壓抑的喘息和利刃入肉的悶響。
一個幫閒剛抬起頭,就被一柄鐵尺狠狠砸在面門上,鼻樑塌陷,當場昏死過去。
另一個想去摸腰間的刀,卻被兩名護衛隊員按在地上。
一把短刀乾淨利落地抹過他的喉嚨。
整個過程,不到十個呼吸。
戰鬥結束得太快,以至於炭火盆裡骰子碰撞的清脆聲音。
秦虎一腳踢開礙事的屍體。
指了指窯廠深處那個用粗大木料圍起來的院子。
“人應該就在裡面。”
跟著他過來的那些人看著地上的屍體,沒有絲毫的膽怯。
畢竟都是跟著秦錚一起殺過土匪的。
這些人在他們看來,連土匪的一半都不如。
秦虎咧嘴一笑,“衝進去,把咱們的兄弟,吳狗兒,給老子帶出來!”
“是!”
這一次的回答,齊整了許多,也兇悍了許多。
秦虎一腳踹開院門,木屑紛飛。
院內,一股混合著汗臭、血腥和黴味的惡臭撲面而來。
十幾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苦力被關在柵欄裡。
聽到動靜,他們麻木地抬起頭。
秦虎的目光快速掃過,沒有發現吳大牛。
他的眉頭皺起,難道情報有誤?
就在這時,院子角落一間獨立的小黑屋裡,傳來一聲微弱的呻吟,夾雜著惡毒的咒罵。
“媽的,還敢犟嘴!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一個滿臉橫肉的監工正揮舞著皮鞭,狠狠抽向被綁在木樁上的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渾身是血,死死咬著牙,一雙眼睛倔強地瞪著監工。
“我呸!有種就打死我!”
年輕人啐出一口血沫。
“呵呵,打死你?”
監工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
“我告訴你,要不是二老爺留過話,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已經閃到他面前。
是秦虎。
監工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看著眼前這個煞氣騰騰的男人。
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隻鐵鉗般的手就扼住了他的喉嚨。
“你……你是什麼人?”
秦虎沒有回答,只是偏了偏頭。
看向木樁上那個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年輕人。
“你是吳狗兒?”
吳狗兒艱難地抬起頭,看到秦虎和他身後衝進來的秦莊護衛隊。
“我……我是。”
“老爺說,他的人,誰動,誰死。”
秦虎聲音平靜,說出的話卻讓監工魂飛魄散。
他手上猛地用力。
一聲脆響,監工的腦袋詭異地歪向一邊,徹底沒了聲息。
秦虎隨手將屍體扔到一旁,抽出腰刀,一刀劈斷了綁著吳狗兒的繩子。
“兄弟,我們來晚了。”
吳狗兒頓時就哭了,這段時間下來,他是天天被打。
可以說早就想死了。
問題是這些人根本就不讓他去死。
他也嘗試過咬舌頭,可這玩意根本就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