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拾只得尷尬地笑笑,她來這仙山,也不是真的為了拜師,一個玄乙還不夠,再來一個掌門,她還要不要活了。
她連連搖頭,“那可不行,師父知道了那怕是要挨板子的。”
玄山見她不願,倒也絲毫不勉強,他單手托起一簇銀絲放置初拾跟前。
“玄山師伯,這是何物?”
“這是情絲。”
情絲?初拾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東西,傳言這人有七情六慾,尤是情字當頭。該不會這玄山為了提升修為,滅情絕愛生生將自己情絲拔了下來吧,她不由的咂舌,這修仙之人未免對自己也太狠了些。
玄山像是看穿了她心中的疑慮,輕嘆出聲,“此乃故友舊物,我只是代為保管。你若有機緣,便替我將此物歸還了吧。”
“師伯為何自己不去?”
玄山笑了笑,“我曾年少氣盛,傷人傷己,現下我只想在這秘境之中贖清我的罪孽,你既攜此舊物前來,那必是這冥冥之中的命數安排。”
未待初拾細問,玄山手中的銀絲盡數融入鮫珠之中,只見他隨手一揮,周遭的景緻開始慢慢化成了虛影。
初拾只覺得身體在極速的下墜,強烈的失重感讓她驀地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耳旁傳來熟悉的聲音。
初拾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餘淮那一慣清冷的眉眼,他長身立於樹下,衣衫還是那件衣衫,臉還是那張臉,初拾卻總覺得他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她看了看四周,發現又繞回了之前她掉落的這片山谷之中。
剛剛那玄山,難道是夢境?
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那顆鮫珠,那幾縷情絲還在,只怕剛剛那並非是夢境。
“你本事倒是長了不少,竟敢去用妖力去移動那伏魔大陣,你怕是嫌自己命太長了。”餘淮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厲色,卻遲遲沒有動作,只是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瞧了半響。他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的銳利,初拾忽地有些心裡發緊,看這架勢,只怕是要跟她秋後算賬了。
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卻被他極其敏銳的捕捉到了。
“你在怕我?”
他微微俯身,嘴角的笑意慢慢凝結。初拾垂下眼簾,不敢直視他那有些鋒利的視線。她想緩和一下眼下這詭異的氣氛,只好一臉諂笑的開口。
“魔尊大人法力無邊,小妖自然是怕的。”
“我不是說過,稱呼可以不改麼?”
“啊?”
餘淮不耐地眯起了眼,聲音有些陰惻惻的傳來,“同樣的話,我不太喜歡重複第二遍。”
初拾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沒想到這馬屁拍到馬蹄上了。
她心下暗自思襯,一雙烏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對了,情絲。
她忽然想起那玄山囑咐過的話,這情絲他只是代故友保管,而後將這情絲放入這鮫珠當中,只怕此物或是這鮫珠主人的。而這珠子又是經餘淮之手所贈,莫非這裡面的青絲是他的?
是了是了,傳言這九幽魔主弒父殺兄,六親不認,只怕是因被抽了情絲,才會有如此無情手段。